韓春一聽此言,眉頭微皺,臉上出現了猶豫之色,趙文亮幾人來執法殿狀告李元的惡行時,他先入為主地相信了他們的話,認定李元便是罪魁禍首。

可現在聽了李元的一番解釋,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實際上,李元並不想解釋什麼,畢竟他都已經準備脫離隱靈穀了,可就這麼白白被人誣陷,讓他心裏十分不爽。

反正事已至此了,該解釋的,自己也解釋過了,信與不信則由你們,若還執意帶我回執法殿,待會兒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見韓春猶豫不決,另一名執法殿弟子當即起身,怒斥道:“簡直是胡言亂語,接取外門任務,全憑自願,外人如何強迫?”

緊接著,此人看向韓春,略有不滿道:“韓師弟,你我的任務,是將他帶回執法殿治罪,並非審查,而且,此事已有定論,是他覬覦趙師弟等人身上的丹藥,才犯下的如此重罪。”

“可是……楊師兄,咱們豈能聽信趙文亮幾人的一麵之詞?”韓春以理據爭道。

楊帆心裏暗罵韓春愚蠢,強忍著怒意道:“此事周師叔已明察秋毫,莫非師弟還要質疑?”

韓春不由得一愣。

趙文亮幾人隻是拿著周師叔的核心弟子令牌來狀告李元,但並未表明過自己的態度,何來明察秋毫一說?

但是,他很快明白了什麼,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楊帆此時卻是不想拖延下去,不耐煩道:“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帶著他回執法殿吧!”

韓春歎了口氣,扭頭看向李元,目光中帶著些許憐憫之色。

也許,李元真的是無辜的,可那又如何?

誰讓你在宗內沒有靠山呢?

此時,李元也沒有再開口為自己辯解,仿佛已經認命了一般。

“慢著!”

正當韓春上前準備帶走李元時,劉洪那熟悉的嗓音,卻是從身後傳來。

李元轉身望去,但見劉洪拉著一副黑臉,朝幾人快步走了過來。

“劉師兄……”

李元感到十分意外。

劉洪擺了擺手,示意李元不必多言,然後把目光看向了韓春與楊帆。

“見過劉師兄!”兩人趕忙拱手行禮,雖同為內門弟子,可兩人修為比不上劉洪,不敢太放肆。

劉洪臉色不太好看:“兩位師弟,方才李師弟已經說明了事實,可我聽說,你們打算將李師弟直接治罪,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韓春與楊帆頓時無言以對,劉洪的突然出現,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此事萬一處理不好,那他們可就麻煩了。

劉洪不等兩人開口,又冷聲道:“宗門執法殿,本是主持公正,懲惡揚善的地方,可兩位師弟不分青紅皂白,便將李師弟定罪,這是什麼道理?”

“劉師兄,關於李師弟的罪責,並非我二人所能定論,此乃靈木峰周銘師叔親自定罪,我二人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楊帆硬著頭皮道。

此事他們本就不占理,可事到如今,他們不可能半途而廢,除非有人能保住李元,很顯然,劉洪雖是內門弟子,但無論身份還是實力,遠遠不夠。

“哈哈,宗門執法殿,何時成了他人一言之堂了?”

劉洪扯開嗓門,放聲大笑起來,接著又大聲質問問道:“兩位師弟,師兄鬥膽問一句,執法殿執法,執的是宗門之法,還是一人之法?”

此言一出,楊帆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而韓春臉色雖同樣不好看,但卻夾雜著愧色。

與此同時,這裏裏的動靜,很快吸引了一樓大廳所有人的注意。

無論是店裏吃靈膳的弟子,還是在店內幹活的弟子,幾乎都圍了上來。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朝身邊的人低聲問道:“那不是執法殿的人嗎?可我方才好像聽說什麼執宗門之法,還是執一人之法,究竟是什麼情況?”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執法殿的人,好像受了靈木峰一位叫周銘的師叔指示,來抓捕那名外門弟子的。”

說到這裏,那人指了指李元,接著又道:“不過這名外門弟子,好像是別人冤枉的。”

這人又指了指劉洪道:“這位師兄看不順眼,便挺身而出,替這位師弟出頭。”

“原來如此,這位師兄可真仗義,竟不畏懼築基期師叔的威勢,當真令人佩服!”

“誰說不是呢,不過剛才這位師兄說得確實有道理,宗門執法殿,本該保持公平公正的處事態度,卻因一人之言,不經任何調查,便定罪於人,真是可悲可歎!”

“宗門執法殿……腐朽至這般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