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過去很長時間,其實不過幾息間,黑袍老者的手掌已經恢複如初。
他看向兩名服飾大同小異的道人,笑道:“老朽乃山野之人,沒有什麼名號,卻也不能讓人隨意欺辱!”
語氣透著鋒芒,縱使麵對天師府的兩位天師,黑袍老人也不懼怕,目光在那名披頭散發的天師身上落定,眼中殺意毫不掩飾。
“你我皆為大齊修士,鬥法應該有度,點到為止!你身為天師,出手對付小輩已是不雅,竟暗中狠下殺手,這筆賬是要算一算的!”
披頭散發的天師將額前的亂發攏到耳後,笑道:“天師府做事,從不畏懼人言!你即要算賬,來算就是了!”這位天師坦然自若,神態無波,麵對黑袍老者舉止優雅,根本不將這個人物放在眼中。
“久仰天師府的大名,今日老朽就來領教一番天師府的道法玄術!”黑袍老者長嘯,挑著青燈抽出一點青芒攝入身前一個人形大坑中,他道:“犬兒還不現身!”
隨著他話語落下,坑中蹦出一道滿身傷痕的大個兒,明大塊頭兒鼻子裏噴出兩道霧息,那是怒火無法發泄隻能從化為火氣從口鼻中噴出。
“爹爹,動手吧!”犬兒咬牙切齒,他身上的傷勢雖然恐怖,不過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及根本。
“且慢動手,有話好好說!”墨尺的主人上前一步,擋在三人之間,目光掠過戰場中一群虎視眈眈的能人異士,挑眉道:“先前我沒有現身時,隨你們去鬧了,現在,我現身在城外,就不許你們再繼續打殺下去!”
城池外麵,能人異士聞言皆都神色不善,目光凜冽,他們爭鬥了這麼長時間,豈能他一句話就算了?
披頭散發的天師上前一步,站在了墨尺主人的一側,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冷聲道:“可是有人不服?天師府衛伯元在此!誰來賜教!”
衛天師開口之後,右手撚指結印,嘴唇輕啟之間,乾列城池之外降下三道金光,金光上達天際下接大地,幾息之間,三尊丈許金甲神將威風赫赫帶著威壓出現在大地之上。
“本神將在此,誰敢放肆!”
三名金甲神將腳踏金光,手舞金錘,頭戴靈官帽,金光炁力耀人眼睛,神目瞪過一群能人異士,威壓蓋世。
衛天師見無人說話,腳尖輕點,身影如一陣清風飛到了一名神將肩上,對著下方笑道:“既然無人應戰,那就退走,不要耽誤本天師除魔衛道!”
城池下眾人一時噤若寒暄,不少奇人異士不甘的看了一眼乾列的城門打算退走了。
早在衛天師自報名號的一刻起,他們心中就有了退意。
衛伯元,是近些年來名震大齊的一位年輕天師,道行深不可測,一手拘靈遣將之術出神入化,令一些老牌天師都望塵莫及。
傳聞,他未入天師之境時,曾以此術禦兵斬殺了一位初入第二境界的妖道,進入天師府之後,更是如日中天,如今的衛伯元在天師府年輕一輩的天師中無人能及。
黑袍老者聽了衛天師的名號之後,黑袍下的眼睛眯了起來,饒是他也沒有想到,天師府竟然將此人派遣到了乾列。
衛天師之名,他也知曉一些,隻是不曾見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信手就可拈來三名神將,足以證明其道行之深。
衛伯元能在天師府眾多天師中脫穎而出,黑袍老者自然不信他隻憑借這一種手段,必定還有眾多不為人知的秘術。
“爹爹,還打不打?”大塊頭兒揮舞著拳頭,惡狠狠的盯著三尊金甲神將,恨得咬牙切齒,他還記得方才被神將偷襲,差點死在坑中。
黑袍老者看了一眼大塊頭兒,笑道:“打,為何不打?我們父子何時如此落魄過,自然是要打回來!”
說罷,黑袍老者走到了大塊頭兒的身邊,伸手點指墨尺的主人和衛天師,道:“你們一起上吧!”
此話一出,令人膛目結舌。
衛天師和墨尺的主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這一對父子,臉色極為難看。
“放肆,天師不可辱!鬥法我一人足以!”
衛天師冷聲嗬斥黑袍老者,他從未被人如此輕看,當即將額前亂發攏至耳後,縱身自神將肩上飛身城樓之上,道:“天師府衛伯元,請賜教!”
未等黑袍人開口,墨尺的主人大急,朝著城樓之上大喊:“師弟,不可意氣用事,切莫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