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裏,陽光正一寸寸的退去,這是一個隱蔽所在。此處說是山穀,其實是一個諾大的山洞。山洞內除了一間破屋就是幾畦被人開采出來的田。這諾大的山洞因隻有一方青天,一天日照的時間也隻有正午一個時辰,所以山洞內除一塊常年能曬到陽光的地界稍顯幹燥,其他地方都異常潮濕。讓人不解的是,盡管如此,山洞內唯一的一間破屋卻建在了洞內最潮濕的地方,稍幹的地界都被開采出來種著花花草草。
一個駝背的老人從洞內幹燥的藥田裏采下幾株紫色花枝放到玉盒中正打算轉身離開,上方便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一個女子便從樹上掉到了老人剛剛采花的地麵上。
於是,剛剛那一叢長勢正好的紫色花枝隨著那女子的蓋下,被壓倒了大半。剛剛還在盛放的鮮花轉眼便迅速枯萎,一畦鮮花竟被她這一摔糟蹋了七八成之多。
駝背的老人似乎沒有聽到響到一般,繼續往小屋走去。剛走兩步,小屋後麵傳來了飛快的腳步聲。原來,這小屋後竟還藏著一條隧道,竟可與外界相通。
老人輕輕地歎了口氣,繼續朝小屋走去。但剛剛從上麵掉下來的女子便像被什麼人推了一下似的,朝旁邊動了一下。這一動不打緊,倒把一旁剩下的兩三成紫色花株盡數壓到了身子底下。
不一會兒,隧道裏便跑出一名青年男子。那男子衝出隧道的一眼就看向了這叢被人壓在身下的花株上。這一看直把這人嚇得臉色慘白,接著便朝向他迎麵走來的老人又是比劃又是叫嚷,但老人卻還是毫無反應地向他走近。他這才想起來,老人是個聾啞兼弱視人。想明白這點兒,他一把把老人掀開,朝著壓著紫色花株上的女子就是一腳。
隨著他這一腳踢下去,剛剛從上麵摔下的女子,又被重重踢到了一邊,嘴裏也隨之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女子顧不上其他,隻大口的喘起氣來,但剛喘了兩口,眼見似是一粒小小的土塊打在了喉嚨裏。似乎傷上加傷,女子馬上一口氣喘不上來,倒在了一旁。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阿餘。
那男子把阿餘踢開後看到園中僅有的一叢紫色花株全被壓得亂七八糟,氣得轉身對著身後剛剛從地上爬起的老人又是一腳。那老人原本看著就身體虛弱得很,再加上這一腳,便也頭一歪倒在了一邊。
男子也不敢耽擱,立馬衝向小屋,將小屋裏的一根繩子輕輕一拉,便又跑出屋來。看著那一畦正迅速蔫掉的紫色花株臉色慘白。
不一會兒功夫,隧道裏又跑出幾個人來。竟是一名道士著裝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兩個童子打扮男女小童各一人。這中年男子一看眼前情景抓起先前過來的青年男子的衣襟便問緣由。
剛剛還氣勢實足的男子被他這麼一拎,聲音抖得便不能聽“師……師傅……我也不……我不清楚……”
中年道士聽他如此口齒不清便更不耐煩,隻重重朝他鎖骨處一捏。被他這麼一捏,這男子卻口齒立馬清楚起來:“那女子好像是從天坑裏掉下來,正好,正好把這一畦正陽草壓壞了。徒兒一見之下便立馬將她踢開,可還是晚了一步,正陽草都被她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