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跟著許琛航一起回家的蘇子霄傳來消息,許母目前的身體狀況恨不樂觀,癌細胞擴散已經非常嚴重。
當年是徐致野給了許琛航一個機會,讓男孩走出家鄉。在徐致野心裏,其實也將這孩子看做了自己的半個弟弟,看了下自己最近的行程,還是決定抽出周末的時間去一趟許琛航所在的曲溪走一遭。
曲溪縣城不通車,飛機落地市區之後還要再坐兩個小時的汽車。徐致野安排了一輛越野車,在土路上顛簸著。
徐致野暈車的厲害,閉著眼頭靠在車背,壓住胃部一陣陣的泛起的惡心。
蘇晚無語,“我剛進行了工作調整,手裏的工作原本就忙不過來。你要看許琛航就自己來看,非要拽著我做什麼。”
徐致野費勁地睜開一隻眼,“我們認識了那麼久,一次都沒單獨出來約會過。之前我來過曲溪,雖然交通不便,但景色秀美,趁著這次機會帶你逛逛。”
這麼說蘇晚還得感恩戴德?
“為什麼我要跟你約會。”蘇晚實在沒能忍住,皺起了奇怪的眉頭,“我記得我們兩個還是純潔的上下級關係,請不要把一起出差這件事說的這麼曖昧。”
“你非要在我這麼不舒服的時候,跟我斤斤計較這種事嘛?”
徐致野慘白著臉,說完索性直接在後座躺平身子,將頭枕在蘇晚腿上。
蘇晚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想將徐致野的頭撥下去,被徐致野止住,“讓我枕一會兒,就一會兒。”
此時徐致野臉白入紙,兩道濃眉緊緊皺成一團,右手捂著胃縮在後座,顯然是一副極度不舒服的樣子。
蘇晚收回手,磨了磨牙:算了,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人的。
終於到了目的地,強忍了一路的徐致野拉開車門走到一棵樹下旁邊開始狂吐,跟身強體壯的蘇晚相比,徐致野真可以稱得上是身嬌體嫩。
坐機車吐,坐越野車也吐,跟懷孕了似的。
蘇晚從車裏拿出了一瓶礦泉水,走到徐致野身邊遞過去,“還好麼?”
徐致野擺了擺手,“你站遠一點,我馬上就好。”
還挺矯情。
蘇晚擰開水,塞進徐致野手裏,“吐不出來的話就去車上坐兩分鍾,恢複一下元氣。”
然後跟司機打招呼讓人先將他們的行李搬上車,然後也不知道在哪兒找了個掃把將徐致野的嘔吐物用土埋起來打掃幹淨。再回頭扶住徐致野,“還能自己走進去嗎?”
原本已經恢複體力的徐致野搖了搖頭,幹脆地回了句:“不能。”
於是心安理得的打著虛弱的旗號,一手攔住蘇晚的肩膀,倚在女孩身上還不忘哼哼唧唧。
渾然不知的蘇晚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人實在是嬌嫩過了頭。
***
走進醫院,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撲麵。
縣城的醫院條件有限,泛黃的牆壁下麵塗著綠色油漆,上麵斑駁的都是曆史的痕跡。狹窄的過道擠滿了人,病房裏麵橫七豎八的塞滿了床,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許琛航站在電梯口迎接徐致野,兩顆眼睛紅的像兔子。短短幾天,許琛航肩膀更瘦弱了些,原本稚氣滿滿的臉此時充滿了憂鬱。蘇子霄站在許琛航身後,表情也帶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