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暖從廚房端了個水果盤出來,放到他麵前:“吃水果。”
“聽你弟弟說你小時候還是個小魔頭?”
閆暖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他跟你說這個做什麼?小時候的事記不太清楚了。那會兒脾氣大。”
閆暖沒想到那小子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了,居然和他說這些。
“聽你弟弟說你以前經常欺負別人。”他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小時候應該是個很聽話的孩子。”
小時候的事她確實記不大清楚了,但要說她無緣無故欺負人,肯定沒有。
小時候她確實經常跟別人動手,但她不是惹事的人,一般都是把她惹急了,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要真說欺負的人,她記得隻有一個,不過那也不算欺負。
她記得那時候她是想幫他。
“小時候有個小孩兒總哭哭啼啼的,我那時候脾氣大見不得人總哭,還是個男孩子。那時候年紀小,我又性子直,總見一個男孩子哭哭啼啼就很煩。”
她說:“也不怪我,因為那小孩兒總哭,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我看不慣,就經常把他拎在屁股後麵跟著。”
“也算是幫他了,本來想我脾氣大,身邊也沒人敢惹我,他跟久了可能會有些改變,至少不再那麼愛哭了,所以就經常把他帶在身邊。可是後來那小孩兒轉學了。”
那年因為父母的工作變動提前給他辦好了轉學手續,他知道的時候想跟她告別,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太久遠的事情,好多都記不清楚了。”
聽閆暖說著,傅莊生的手指摩挲著手裏的相冊。
是挺久遠的了。
閆暖看到他手裏的相冊,問:“你在哪兒找到的相冊?”
傅莊生回神:“這東西在沙發的線縫裏卡著,我看到了就隨手拿來看看。”
閆暖哦了一聲:“可能是我忘了收起來。”
其實閆暖想問他什麼時候回去,雖然現在還早,但她最近工作忙,想早點休息,不太想招呼客人。
傅莊生似乎看出來了,正準備告別,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他起身。
傅莊生來到窗邊接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閆暖見狀走開了。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傅莊生隻是象征性地嗯了幾聲。
直到那邊的聲音停下來,他才說:“有時間,我一會兒過來。”說完,掛了電話。
傅莊生回到沙發旁拿起外套,回頭看了一圈,在客廳沒有看到閆暖,他揚聲說:“我有事,先走了。”
閆暖聽到聲音出來,剛要說慢走,傅莊生問:“明天有時間嗎?我們口腔院和你們新聞社比較近,中午一起吃飯?”
“我最近要出外景,明天有好幾個場地要跑,不在公司。”
傅莊生聽了也沒多說,說了聲“好”。
“那下次約。”他說。
閆暖見他轉身以為他要離開,他卻又退了回來:“忘了提醒你。以後不要再隨便在別人車裏睡著,熟人還好,要再像今天這樣,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
“今天下午的情況,”他說,“憑心而論,你跟我有這麼熟嗎?就敢在我的車上睡這麼沉。”
雖然對他來說他們相識不僅僅這兩天,但對閆暖來說,他們隻剛認識不久。
她今天居然在他車上睡這麼沉。
如果他是居心叵測的人呢?
“換了別人呢?”他問。
其實今天在傅莊生車上睡著是個意外,她原本隻想眯一會兒,可後來居然睡著了。
或許她潛意識覺得這個人不會對她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