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親屬很快趕來了公安局,是個看上去大概二十四五的姑娘。
老太太的女兒匆匆走到她麵前,神情略帶緊張:“媽,你怎麼了?”
老太太一看自己女兒來了,頓時來了底氣,手指著閆睿澤,說:“這小子,你看看,這小子把我給撞了,”她把袖子往上拉,“這裏都給撞淤青了,但現在不承認。”
她說:“把我撞成這樣,還在狡辯。”
閆睿澤已經懶得和她講道理,冷哼一聲:“為老不尊。”
“嘿!小崽子你說誰呢?”
“你說我說誰我就說誰。”閆睿澤懶得和她廢話,看向門口,“這警察同誌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
老太太的女兒一進來就看到自己母親和這看上去像是大學生的人對峙,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她壓低聲音附在老太耳邊問:“媽,怎麼回事?”
“這個臭小子在馬路上把我撞了。”
“這麼大年紀了,嘴裏沒一句實話。”閆睿澤嗤道。
老太女兒聽閆睿澤這麼說,臉上有些掛不住,有點尷尬。
她剛剛才趕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好說話,但外人這麼說自己母親,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但她沒說什麼,轉向一直在旁邊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警察詢問情況。
還是同樣的說辭,警員把從他接觸到這件事開始,所有情況都從頭到尾又說了一遍。
等了解完全部事情的原委後,她也不好太早下結論,幹脆幾個人都等著那名出去的警員帶回來的東西。
公安局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本以為要等到很晚,沒想到沒等多久就等來了行車記錄儀。還有好幾個。
警員找到了當時現場的車輛和行車記錄儀。
閆睿澤看著從門口進來的警員,跟上去問:“警察同誌,找到行車記錄儀了嗎?”
“不要急。”警員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找到一台電腦,將u盤插進接口。
幾名警員站在電腦前麵看了一會兒。
傅莊生和閆暖跟過去,大概也看了眼電腦上播放的錄像。
行車記錄儀記錄下來的畫麵,這位老太太確實被人撞了,肇事者在撞人後還探頭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隨後立即開車逃離了現場。
老太太被撞倒在斑馬線上,身邊男男女女,年輕人,中年人,青年人,陸續有人從她身邊經過,但沒有人上前去扶。
直到一輛公交車從遠處開過來。
公交車在站牌底下停下來,有人從車上下來。
年輕小夥子正好在這時下車,錄像裏看到他往前走了幾步,看到倒在不遠處的老人,上前去把老人扶了起來。
所有的行車記錄儀都是同樣的畫麵。
結果很明顯,已經可以給這個事件下定論。
老太的行為已經可以定性為訛詐。
通俗一點,就是碰瓷。
閆睿澤隻是好心上前把人扶起,結果反被這老太太訛上了。
老人的女兒看完錄像,也理清了事情的經過原委,站在警察局裏也沒有了剛才的從容,好像有點不太自在。
她在老太身邊壓低聲音:“媽,我們回去再說。”
“回去說什麼?”老太把她的手甩開,“你媽媽今天被人撞了,難道不該有人給個說法?今天我既然到了警察局,你們警察就必須給我一個說法。這光天化日之下,法治社會,我一個老太婆大庭廣眾被車撞了連個說法都討不得了?還有沒有王法了?這就是你們警察辦事?這就是說得好聽的為人民服務?為人民服務就是欺負我這個老太婆?”
老太太越說越來勁:“我也不多說了,要麼今天給我送醫院,把醫藥費負了,然後賠償,要麼我今兒就在你們警局打地鋪,在這裏睡上!”
“媽……”老太女兒急得跺腳。
但老太太幹脆利落地在旁邊坐下來,拿出一副“不想辦法解決就賴在這裏不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