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墨清湛垂頭喪氣,揚起馬鞭淩空甩了個響花,忿忿道,“今日原是我大意了,改日定能贏你。”
蕭羽拱手,“承讓承讓。”語調多了幾分輕快。
一旁吃著葡萄也不忘損人的五皇子墨清泊啞然失笑,“技不如人,無需多言。”
“墨老五你憑什麼說我技不如人,有本事咱倆比試比試。”
“誰搭話我說誰。”
“你……”
周圍人對兩兄弟鬥嘴早已見怪不怪。澹台瑜輕輕招手,“蕭羽哥哥,過來坐。”說著將冰鎮葡萄往外推了推,“擦擦手,吃吧。”
旋即,另一組澹台瑾與六皇子墨清涯已蓄勢待發。隻見立在起點的宮人將手中的令旗一揮,連人帶馬一起奔騰而去。
一開始兩人幾乎難分難舍,一齊衝向第一道路障。墨清涯夾緊馬腹突然發力,錯開一個身位逼近路障,倏忽間拽住韁繩,駿馬的前蹄高高抬起跨越橫欄,同時他用雙腿勾住馬腹,側身向下,長臂一伸,電光石火間已奪得一枚旌旗。
澹台瑾眼見第一枚旌旗已被墨清涯收入囊中,便趁機發力衝向下一道路障。
兩人一路各有所獲,平分秋色。最終以平局結束。
澹台瑜與墨清泊依照約定不緊不慢地完成了考核。
將近酉時,跑馬場的暑氣仍未消退,熱氣騰騰。
副統領張岱嶼總結了今日的騎術考核,對澹台瑾和蕭羽不吝讚美,直誇小小年紀有如此成績,不愧將門之後。
語罷,澹台瑜隻覺有一束目光直戳戳射向自己,抬眸睇了一眼視線來處,心平氣和地選擇忽略掉墨清泊眼裏的嘲弄。
此刻的我不是將門之後,我不是。還說我,你不也在渾水摸魚。
張岱嶼似是沒有看到他們的眼神官司,簡單說了一句便散了學。
皇子們一道回各自的寢殿,澹台瑜三人自是出宮回府。
回府的馬車早在宮門候著,澹台瑜和澹台瑾與蕭羽在宮門口道別後便各自進了馬車。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
澹台瑾望著坐在對麵偶爾掀起簾子一角瞟向窗外的澹台瑜,不知要不要開口。說自己似乎有意無意地針對墨清涯?說讓她離那人遠一點?好像也沒有什麼合理的理由,再說澹台瑜原本就和墨清涯交往不多。如此說來,便是此地無銀了。
“阿姐,我……”
“嗯?”澹台瑜轉而望向他。
話到嘴邊硬生生轉了彎,澹台瑾正欲另尋話頭,不禁抬手攏了攏耳後的散發。
“別動。”澹台瑜起身坐到對麵,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放在手心,“怎麼弄傷了?”
澹台瑾這才注意到,手上剌了幾道口子。“大概是拔旗時被橫欄刮到了,不礙事。”
“你呀,多大的人了,剌了口子在手上都不知道,痛不痛?”隻見她用手帕仔細地裹住手掌,“先包住,別再碰著濁物了,回府清理傷口後上點藥。”
“不用,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小傷……”
澹台瑜抬頭睃一眼他,“回去我親眼盯著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