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淳看向幹幹淨淨的電腦主頁。
屏幕上的軟件很少。
隻有一個搜索引擎和一個聊天軟件。
他又翻閱了一下電腦的文檔和垃圾箱。
不出所料一無所獲。
凶手早已將信息清理幹淨了。
視線最後落在了屏幕的右上角。
這台電腦沒有相連的網線。
溫時淳點開那個wi-fi圖標時,彈出來的方框裏也沒有可供用戶連接的網絡。
附近什麼也沒有。
空白的信號框看上去像一張慘白的人臉。
暫時放棄從電腦上尋找線索後。
他直起身,若有所思的目光掃向了門邊的那間浴室。
在檢查浴室前,白發美人細細地排查了一遍這間臥室,連鏤空的木床下方他都冷著一張麻木的臉蹲下去瞅了眼,生怕下麵就掛了個人,和他臉貼臉。
還好床底下什麼也沒有。
不過倒是讓他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
床底的空間不算窄,溫時淳平躺在地毯上移進去時,手裏舉著原本放置於床頭櫃上的橙黃台燈。
他將手中的光源對上木床的底板,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拂過底板上的抓痕。
這是人類手指留下的抓痕。
有幾條甚至抓出了血痕。
隻是印記留下的日期應該有些時候了。
溫時淳的目光移動。
等等——
床下的人將手中光源往更裏麵移了移。
他已經半截身子探入床底了。
光源打照的地方,更多的抓痕出現了。
而且是不屬於一個人的指印。
心跳的頻率開始增快,隨著他將光源移向更多的位置。
新舊抓痕交疊。
溫時淳的呼吸一緊。
這張床底下到底藏過多少人?
這些抓痕是在掙紮中留下的嗎?
他們為什麼要藏在這下麵?
他們藏在這裏時是不是——
就像他現在這樣?
溫時淳的瞳仁縮了縮,壓抑感忽然讓這個空間變得十分窄小。
就好像他身邊還躺著無數的人。
而此刻。
他們全都偏過了腦袋,看向他。
嗖的一聲從床底移出來後,他支撐起上身就想站起來。
結果——
視線不經意落在自己身側,高度緊張下,他看見地毯的茸毛正在緩緩地複原。
就好像在這之前不久,有人曾站在過這個位置。
站在他的身邊。
溫時淳猛地站起了身,他大步往床尾走去,視線一路盯著屋子裏的地毯,到門口。
但似乎——
一切如常。
這一路的地毯上麵並沒有凹陷下去的腳印。
仿佛他剛剛隻是看錯了。
幾秒鍾後,漂亮的眉頭皺起。
難道是剛剛在床底時,對著光線太久——眼花了?
應該是了。
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後,溫時淳安慰自己。
現在這間臥室裏應該沒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一直觀察著宿主一舉一動的係統:【……】
隨後,溫時淳召出麵板看了眼副本世界的時間,然後抬眸望向那個掛在電腦桌後方牆壁上空的時鍾。
時鍾上的指針指向的時間與他麵板上顯示的數字一致。
鍾表沒有問題。
這時,走廊裏傳來了動靜,已經快到約定好的二十分鍾了。
有幾個玩家已經檢查完了房間。
溫時淳用這最後兩分鍾的時間查看了一眼浴室。
浴室裏麵有一個浴缸和一個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