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垂下眸子,看著地麵發呆,腦海中思緒翻湧。
遇見一個全新的,陌生的碎片,她應該從頭開始。
應該清除自己心裏帶著的期望,和對其他碎片的感情,心無雜念來看待鳳棲墨。
是她錯了,
是她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她帶著對其他人的感情,對鳳棲墨的要求太高了,期待也超出了現有的情況。
轟隆!
忽地,一道細小的雷龍落在奚采薇腳下,嚇得她直接鑽進了鳳棲墨懷裏。
雷龍轉瞬即逝,剛才奚采薇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小塊的黑斑。
這道雷,就像是對奚采薇的警告。
“妖孽,祁暖是妖孽!”她指著狂風中的祁暖,驚恐得大喊。
剛才那詭異的情景,隨著祁暖眸色歸於平靜,盡數消失,好像剛才的情景,隻是他們看到的幻覺。
鳳棲墨對奚采薇的話充耳不聞,複雜得看向祁暖投來的目光。
短短時間內,祁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雙眼睛有些空洞無神,總覺得少了一點東西。
就好像……好像對他的期待,和情感,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之前祁暖總是跟他吵鬧,像是一個孩子,對親近的人總是展示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一麵。
但現在,祁暖對他的感覺很陌生,就像是兩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
“陛下,臣妾知錯了!”祁暖突然出聲,話音裏少了針鋒相對,將自己完全擺在一個妃子的位置上,畢恭畢敬。
鳳棲墨頓了頓,負手道:“既然知錯了,那就回暖陽宮禁足一月,好好反思。”
“陛下!”奚采薇扯著鳳棲墨的衣袖,對他的處理結果,很不滿意。
鳳棲墨並不理會奚采薇的不服,他在害怕,害怕祁暖真的會隨著那陣詭異的妖風消失。
祁暖對兩人的互動視而不見,起身裙擺飄揚,返回自己的寢宮。
然而剛才還雲淡風輕的祁暖,此時正盤腿坐在床上紮小人。
氣死了!
鳳棲墨,你最好別落到爺手裏,不然爺下次整死你!
祁暖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往小人而上紮一指長的銀針。
突然,一支箭矢透過窗紙,紮入了桌麵上。
祁暖聽到動靜,警惕得走向窗戶,透過縫隙觀察著外麵動靜。
然而她看了半晌,都未發現可以的人物,因為禁足,鳳棲墨將她院子裏的人也調走了,現在這個院子裏空無一人,靜悄悄的。
接近黃昏,隻有一縷晚霞的微光打在祁暖眼中。
走到桌前,將那隻箭矢拔出來,箭頭與桌麵契合的部位,還有一張字條。
“盡快取得鳳棲墨的信任,拿到皇宮布防圖!”
不用想,祁暖就已經知道這是誰。
跟原主有關係,並且急切想得到布防圖的,隻有男主魏致遠。
祁暖來這皇宮,也有月餘了,到現在都沒傳遞出來有用的信息,對方應該是著急了。
先不說祁暖並不打算跟對方聯手,就單說鳳棲墨對她現在的態度,想要取得他的信任那簡直難如登天。
不過對方能將信息傳達到她這裏,是他本人來了,還是在這皇宮裏有眼線?
若真的有眼線的話,鳳棲墨豈不是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