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禾“哦”了一聲,馬上又道:“從常理推斷,一旦參與了犯罪,當事人肯定會躲避、逃跑,但也不排除故做清白。那個餐包的服務人員嫌疑很大,還有給那個餐包傳菜的,也包括一同就餐的客人。”
許建軍說:“這個我們當然考慮到了,隻是那個總經理助理並不知曉當天包間的情況,她當時還在別的酒店做行政工作,但她把當初餐飲部經理的電話給了我們。我們通過打手機,找到了那個姓趙的經理,趙經理正在省裏一個飯店做餐飲經理。
據他說,當天給那個餐包服務的,是兩個旅遊學院的實習生。那兩個女孩雖然去飯店時間不長,但業務很好,待客周到、彬彬有禮,專門為重要客人服務。在當天的時候,警察還找了這兩個女孩做筆錄,後來也找過兩次,但最後就沒再找過。隻是那兩個女孩不甚其擾,在十一月初,就離開了那個飯店。
我們這次是在外市找到的兩個女孩,兩人在兩家不同的旅遊公司,都做導遊。知道我們的來意後,兩人很配合,講了當時在餐包服務的情況,也講了之後接受調查的情形。說起當時的事,兩人都難免傷感,都抱怨命運不濟,抱怨偏偏趕上那事。從兩人的講述中,並沒找出什麼破綻來。
至於同屋就餐的客人,我們現在還不便調查,隻好翻看了當初警方的詢問筆錄,當然也看了對其他人的詢問情況。從那些卷宗看,被調查人員都與蒯縣長之死扯不上關係,也才因此根據醫院搶救情況,給出酗酒猝死的結論。對了,在這些記錄中,也有酒店工程經理對維修工的評說。工程經理說那人平時工作認真,態度溫和,花錢也很簡樸,一切都很正常。”
李曉禾馬上追問:“那要依你這麼一說,蒯縣長之死就和謀殺掛不上鉤了?可塗中鋒明確交待,他找到了一個中間人,中間人又找的直接謀害者。事後那個中間人也說,謀害者表示,在飯桌上給蒯縣長喝了‘聖水’,而且是發現不了症狀的‘聖水’。”
許建軍抬手示意:“你別急眼。對於塗中鋒的交待,我們警方完全采信,采信的理由我也和你明確說過。正是因為塗中峰的話可信,而所有的調查過程卻沒發現問題,這就更蹊蹺了。不難想象,實施者的計劃非常周密,而且已經及時抹除了痕跡,這更可怕呀。”
本以為通過塗中鋒的交待,應該能夠掌握很多證據,也應該能夠打開缺口,進而理出整個過程。可老許他們一圈下來,卻沒有任何收獲。李曉禾不免憂心:“那怎麼辦?”
“由於時間久遠,好多證據都不複存在,尤其蒯縣長屍體早已火化,不可能進行屍檢,這是最麻煩的。警方留存的酒店錄像也隻有樓道的,餐包也不可能安裝探頭,注意不到餐包內細節。而且我們現在又不能大規模調查,更不能調查就餐賓客,就是這幾天的調查,雖說要求調查與被調查者保密,也不敢保沒有泄露消息。那麼就隻有另想它途了,比如縣委、縣**的文檔,比如蒯縣長的一些私人用品。”說到這裏,許建軍又端起了酒杯,“急也沒用,尤其現在更不能急,來,來,喝酒。”
盡管心中起急,卻也如老許所說,急也不行。李曉禾便端起酒杯,與對方碰過,然後一飲而盡。
就這樣,兩人不再提剛才的事情,而是又繼續喝起了酒。
不知是後幾杯喝的口大的緣故,還是心裏有事,各自僅喝了六兩左右,兩人便都舌頭發硬,眼皮發沉了,但也還沒糊塗。
喝完最後一杯酒,許建軍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大著舌頭說:“喝這麼多酒,屁也攬不成,不回去了,省得讓老婆罵無能。”
李曉禾打了個酒嗝,揮著手:“別別別,該哪去哪去,吃了那麼多大補的菜,要是半夜發起瘋來,摟住我泄火可就麻煩了。”
許建軍站起身來,點指對方:“你小子這是要趕我走呀,有問題,肯定有問題。是你給別人留著門,還是你要去單位加大班呢?要是有這些安排,你就明說,我也不當電燈泡。”
“有個屌安排,你不行我就行啊?”李曉禾自嘲著,起身向著臥室走去。
許建軍跟了上去,拍著李曉禾肩膀說:“老李,隻有盡快破案,命才安全呀!”
聽到此話,李曉禾也明白了老許留下的用意,對方是擔心自己有危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