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天過去,上旬已接近尾聲。
在這幾天中,李曉禾最擔心的就是沈麗莎,擔心那個臭娘們找麻煩。結果臭娘們並未上門來,也沒發來騷擾短信。但李曉禾並不放心,反而更不踏實,擔心臭娘們玩個大的。
這天下午,剛上班不久,桌上固定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李曉禾趕忙拿起聽筒:“書記,你找我?”
聽筒裏是冷若雪的聲音:“李主任,來我辦公室一趟。”
李曉禾微微一楞:這也太正規了吧?
近期兩人之間可是很隨意的,今天這語氣、這稱呼太不正常呀,難道……
李曉禾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沈麗莎來了。對,很可能是臭娘們在那。
可能是聽不到回複的緣故,聽筒裏又靜了一會兒,便傳來“啪”的掛斷聲響。
下意識的移開聽筒,李曉禾還在自問著:怎麼辦?
早就想著這件事,沒想到今天終於事到臨頭了,竟然還到了冷若雪那,臭娘們要幹什麼?要鬧出多大動靜來?
盡管心中忐忑不已,盡管內心很是疑惑,李曉禾還是硬著頭皮,出了屋子,徑直向東邊拐去。
方雅馨並未如往常那樣迎出來,這更增加了心中不安指數。李曉禾抬起右手,敲響了屋門。
“篤篤”,
“進來。”冷若雪的聲音傳出屋子。
這個聲音很是威嚴,威嚴的有些生硬。
李曉禾推開屋門,從門縫望去,冷若雪坐在桌後,臉上非常嚴肅。
臭娘們呢?
帶著疑惑,李曉禾目光搜索著。
“李主任嗎?怎麼不進來?”冷若雪的目光投來,同時詢問著。
再次一推屋門,李曉禾走進屋子,立即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哪是什麼臭娘們,原來是縣委副書記伏勝陽。
心中一鬆,衝著伏勝陽笑笑,李曉禾到了辦公桌前。
“書記,您找我?”李曉禾很正規的重複了電話裏的語句。
冷若雪抬手示意:“伏書記找你。”
李曉禾轉頭看向沙發。
伏勝陽臉上似笑非笑,適時說了話:“李曉禾同誌,你有什麼事情瞞著組織呀?”
聽到這種語句,李曉禾不由得一驚:什麼意思?要幹什麼?他鎮靜的搖了搖頭:“我沒做瞞著組織的事。”
伏勝陽臉上笑意更濃:“沒做什麼事?人家可都找上門來了,書記不知道,我提前也不知道。”
果然是那臭娘們,除了她還有誰?李曉禾頓覺頭大,但還是繼續搖頭:“我真的沒做什麼,請組織不要聽信一麵之詞。”
伏勝陽一楞,隨即“嗬嗬”一笑:“果然是做好事不留姓名呀。在市裏開完會那天晚上,你做什麼了?”
沒跑,果然是那事,不知臭娘們胡說了什麼。李曉禾心裏打鼓,但言詞仍很堅決:“沒做就是沒做,別人說什麼也沒用,不能僅憑她……”
冷若雪插話打斷:“李主任,做好事不留姓名固然值得稱道,可人家都把信寫來了,你再矢口否認,那就太矯情了。還是說說吧,你是如何幫助遇險司乘人員脫困的?”
原來是這事呀,李曉禾心中大為放鬆,便笑著道:“我早把這事忘了。”
這家夥剛才臉上繃的那麼緊,這一下又承認了,其間有什麼說道呢?伏勝陽狐疑的想著,臉上笑意更濃:“李曉禾同誌,還是請你說一下具體情形,我們需要與信中內容核實比對,這是組織程序。”
說就說,隻要不是那個臭娘們找麻煩,這怕什麼。於是李曉禾講說起來:“開完會以後,時間六點多,想著單位還有好多工作要忙,便立即從市裏返程。到高速口的時候,看到有‘雪天封路’的標識,但市裏當時並沒下。我擔心半夜下雪,擔心第二天早上路麵更滑,便從二級老路返回……”
合理去掉遇到沈麗莎一事,李曉禾講詳細說起了當天的情形。當然,半路吃飯沒必要講,冷若雪打電話不能講,臭娘們騷擾一事更不能提。
伏勝陽“哦”了一聲:“依你所說,倒是和信中描述差不多,就是有幾個細節還需要核實一下。”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停止講說,三人全都抬頭看向門口。
冷若雪說了聲:“進來。”
“吱扭”一聲,屋門推開,方雅馨拿著一個包裹,走進了屋子。
……
下午三*點半,思源縣委第三會議室。
十名縣委常委悉數在場,方雅馨也坐在外圍位置。在方雅馨麵前放著一個袋子,袋子裏不知裝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