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8章 反常(1 / 3)

吃過醒酒湯,我也該走了。

得勝哥想我留下,可我執意走,為何要走?我也說不清,就朦朧的感覺必須走,不能留,仿佛隔著濃霧看人,能看到人的輪廓,但不真切。

得勝哥最終還是順著我,叫了汽車夫親自送我。

出門前得勝哥從後麵攬住我,我回頭看他,剛好吻在一起。

上次我們親吻是何時已經記不清了,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久的我與他都陌生了,陌生到嘴唇一貼上來,我本能的生出一股抗拒。

但很快我適應了他的氣息,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我隱隱的亢奮。

得勝哥也有些激動,他試圖再次挽留我。

“……不行,”我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今天我必須回去!”

“因為他嗎……”得勝哥問。

我沒有回答,我也說不清是不是。

“他會……會不會衝你發火?會不會動手?”

我聽了笑出來,很快看到得勝哥受傷的眼神,他認為我這個笑容是給敬雨的。

“你想多了,大家是文明人。”

在車裏,我與得勝哥一左一右坐著,中間隔著看不見的山海,一隻手給汽車夫指路,另一隻手與得勝哥十指相扣。

這一刻的感覺很微妙,離金公館越近越有負罪感,伴隨著一種禁忌的快樂,這種感覺很折磨人,我心慌的想抽煙。

“就在這停下吧,”我隔著一個路口叫停了車。

得勝哥拉著我囑咐;“他要是在家問你去哪了,你就照實說,說你喝多了被我送去家裏醒酒,他挑不出你的錯,就算真找茬也是找我的。”

“……這,不大妥。”

“有什麼不妥?他又不認識我也不知道咱倆的事,你就往我身上推!”得勝哥拍著胸膛,眼神裏一派穩健持重,是想做我的靠山;“我在這等半小時,他要是對你發火,你就出門往我這跑!不行……我在這等一小時吧,你要是跑不出來就把玻璃砸碎!我能聽見,到時候進去救你!”

滿腹的酸楚湧上來,我又想流淚了。陳伯翰曾經誇我入戲快,能與角色徹底融為一體,以至於擔心我無法抽離,這種天賦會造就我,也會害了我。現在得勝哥的幾句話就幾乎擊垮我,拜演戲所賜,我越來越情緒化。

與得勝哥吻別後,我獨自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我沒有穿外套,也不想穿得勝哥的,晚秋的夜風有些涼,吹散了我腦中的濃霧。

我在做什麼……

我問自己,得勝哥有薏英,我有敬雨,我在做什麼……

薏英我不認識,但顯然她的存在對得勝哥是必要的,更何況他們是夫妻。敬雨一直待我不薄,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甚至對我有恩,我對他也並不是毫無感情……我們是知音,是朋友,也是家人戀人,這段關係平淡卻綿長。可與得勝哥在一起時,仿佛經曆著山崩海嘯,心裏除了他誰都裝不下,完全將敬雨扔在了角落。

如果沒有敬雨,沒有薏英,我會毫無顧忌與得勝哥重歸於好,可現實沒有如果,我與得勝哥解除怨恨的時刻,就是傷害這二人的時刻。

自責和後怕籠罩了我,我敲開金公館的大門,傭人上來就道;“您去哪裏啦?盧先生1點半的時候打電話找您呢,他說如果回來了就給陳公館打個電話保平安!”

我心中咯噔一聲,含糊道;“我……我喝多了……在路上睡著了,你替我回個電話吧,我要上樓睡覺……”

說完,逃似的往樓上走。

拉上臥室窗簾時,我向路口張望了一眼,能看到一輛亮著車燈的黑色轎車,是得勝哥。

我不敢再看第二眼,將窗簾拉上,鑽進被子裏將自己裹緊。

得勝哥與敬雨相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