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1 / 2)

“水裏一月,天上一月。上盈下不虧,鏡月淺交輝。”

川秋雨一猛子紮下後,向下直去,與世隔絕之感油然而生。撲麵而來的隻刺骨的寒意與無盡的深淵。

本應黯淡無光,湖水卻是清澈,借著點點月輝也可看的七七八八。

此地卻是是一深淵,何出此言呐?打入水以來,自上往下委實就是個漏鬥形狀,兩側依舊是山石林立,隻許久不向陽,其上是青苔密布,川秋雨摸上去是滑不溜秋,石縫間還是有些枯爛的鬆根,川秋雨不敢碰,怕裏頭藏著些古怪東西,事出反常必有妖,要真是遇見了個八頭蛇鱉來,在這水下,還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愈下愈驚,川秋雨睜大了眼瞧見這鬼斧神工的雕琢,連連驚歎,瞧這陣勢,就似是被上古大仙人手持開山斧劈下般,後覺不滿,再掏褲襠,是一泡黃湯,終年不涸。

川秋雨來不及考究。

“這小子還是嫩了些呐,有苦頭吃哩。”樓仙暗自侃道。說來也怪,自打這川秋雨入水以來,就是不見樓老頭囉嗦,一個屁都沒打。川秋雨權當他是個古怪老頭,摸不著方向。

尋思:“深不見底呐。”川秋雨下了片刻,仍是不見底。不說其它,若真是他一人,他是不敢的,能來此全是這老頭一側煽風點火。自古就有三大不成文的約定成俗的話:其一,是英雄逃不過美人關;再是,紅顏躲不過英雄漢;其三便是修行之人與造化機緣之間的情有獨鍾,換句話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大千世間,道法萬千,恩怨因果,很多事是逃不開,避不去的,你說呢?

一鼓作氣,再下千百尺,川秋雨終有了些許眉目。

初極狹,才通人,複遊三百尺,豁然開朗,其下別有洞天,燈火通明。

“這是個甚地勢?”敢情是個葫蘆瓶,川秋雨話未說完就是緩著手,冷汗連連,不敢再遊,這哪是什麼葫蘆瓶,這分明就是個四鬼囚死地,下有四大雕,各個是樣貌驚人,麵目猙獰,一個就是足有十個山頭大小,高千尺,雖是不動穩如山,光看著這龐然凶物就是令人窒息,腿腳發軟。真是不知這蜀山之下怎會藏著這些。

也不知燈火通明從何而來,無光也無燭。進退兩難間,才反應過來,這樓三千莫不是在害我,瞧我平日裏對他不尊,才將我騙到此地,下麵定是有些鬼魅東西,暗地裏敲我一棒。

鏡海老頭欺我小無力,蠻欲施計意為下馬威。

又是沉聲換了幾句樓三千,許久不見回應,川秋雨眉毛一挑,道:“我也是機智,早已將這一切看破。老頭好心機呐!” 說罷又是穩住身形,撓了撓頭,續道:“老頭,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走為上策哩。”

此言一出,仍是不見半點回響。

奇怪...可惡。

就在這時,忽的,梳水開來,猛地一震,險些將這廣袤洞天給震的支離破碎,川秋雨當場就是脊背發寒,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樓老頭見我止步不前,識破了詭計,來硬的不成。

這還算是能穩住身形,不過下息,又是一陣轟隆,川秋雨瞳孔急劇放大,眸中印出這般景象來,四鬼大雕竟是動了起來,一步就是地動山搖,四步就是攝人心魄,川秋雨再是穩不住,忙道:“溜了,溜了。”

轉頭就欲先行一步,不過其後倒是傳來久違之音:“小子,還不快走,在看甚?此地有大妖,老夫失策,本是有心曆練你一番,誰知此物驚變,嗜血凶悍,你不可敵,再不走就是要出岔子了,老夫油盡燈枯已是天命,出你鏡海已是必死無疑,隻可替你擋住片刻,你快些走,日後要為老夫立上一碑。老夫無兒無女......”話未說話,那下方千尺四鬼就是急躁難安,劈頭蓋臉的朝著這方數掌襲來。

水中本是行的緩些,可瞧這四掌就似破空般,攜著破音在這深水之中呼嘯而來,架勢就是千雷同下,震耳欲聾。教人心神大怔,一掌足有百尺,遮天蔽日,四掌就是千尺,川秋雨隻覺這方天都是塌了。

川秋雨雖麵上急的很,可他實際是半點不慌,權當是老頭欺他,在演戲,騙他下去罷了,也是有模有樣的演了起來,聲淚俱下,挽起袖子就欲大幹一場,嘶啞的嗓子吼上一句:

“樓仙!碑上刻甚?”

說罷就是忙的轉身朝上遊了去,口中還留下一句:“救命之恩,無以回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別了,樓仙人,此份恩情,小輩我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