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演(1 / 2)

恰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無能為力。”

殺否這兩字川秋雨聽來著實沉重,不光關乎樓三千的生死,也與自身的存亡息息相關。

那妖這般勸道:“再不過十五息,他就一命嗚呼去了,十息後你再拿著一具屍體來朝我討喜,已是不管用。”

“你名何?”川秋雨問。

顯然是愣住了,隨後,他笑道:“吾名,殺天。將他殺了我自然收你。這話算數!”殺天權當眼前小子求活心切,語無倫次,先是問起了名號。

他憑空捏造出一柄長矛,足有八尺,與川秋雨齊高,來回擦拭又是將它遞到川秋雨手中,轉頭朝著樓仙撇了撇,無需多言,川秋雨也是會意。

方才一來一回費了十息,此間,被掐困住的樓三千已近乎死人,沒了半點靈動,碎嘴也是鼓動不起來,飽經風霜的蒼臉不住的抖動,輕言道:“小子,來個痛快點的,別磨磨唧唧像個娘們。當強不強則弱,當弱則強為強。師從何門,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這。”說著艱難的舉起手朝著胸膛摸了摸。

川秋雨微微點了點頭,鐵打的眸子泛著光,模糊起,似是定好了決策,舉過八尺長矛,單手掄圓,揮了幾圈,呼呼作響,做勢朝著樓三千一矛刺去,他不忍心,側過頭去,不看。

樓三千瞧見這般,呢喃了句:“小子,你從不欠老夫。來生再見!”

天有不測風雲。

“樓老頭,快!”川秋雨一聲猛喝下。

千鈞一發間,方才那舉矛刺入樓仙眉心的川秋雨確是刺了去,隻不過待那矛頭與眉心間不容發時,卻是消散了,化作了虛無,不光殺天他眸中大變,樓三千也是如此,不料想小子來了這麼一手,將他都是騙了去。

“老妖,受死!”川秋雨一聲喝下,披頭散發間舉起過頭長矛朝殺天一刺,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千軍萬馬之勢。

那一刺著實快,險些殺天就是著了道,可殺天畢竟是殺天,真是這般草草身亡,豈不是貽笑大方,那便不是殺天。

殺天笑:“小子,任你刺來。”

啪嗒一聲,果真刺中,正對眉心,不過出人意料是殺天無恙,甚至一矛刺來時,眉頭都是不曾眨過,長矛抵住眉心,遂是一聲骨裂聲,再是劈裏啪啦,背過頭聽,就是鞭炮聲,可正過眼瞧來,一地麻牙,舉矛川秋雨不再舉矛,無手何憑矛?

雲袖軟塌下,耷拉在肩側,其中血肉不住打落,啪嗒啪嗒......

十五息早過,川秋雨瞧這斷臂,稀碎,連個念想都是沒了,隻朝著樓三千望去,已是不見人影,他終是走了。

“你尋死,成全。”殺天掃了掃眉心,將落地之矛給一手提起。

“聒噪。”川秋雨橫眉冷對殺天,道了這二字,不待殺天發作,續道:“要殺要剮,隨你便,隻別囉嗦,我見不得囉嗦。”

一矛刺下,將他另臂刺爛。一矛橫掃,腿骨斷裂,令他跪倒在地。川秋雨隻側過身去,站不起那就躺著,跪著?癡人說夢。

殺天發難,直朝眉心,此擊若中,大羅神仙也是再難救回,川秋雨怕疼 ,皺起了眉,閉上了眼,卻是一聲未吭。

南山上,一少年背著一個手拿紙鳶的小女孩,朝山而去,她口中隻指山頭紅一片的山楂,口中嘟囔著:“多采些。”

川秋雨硬生生將這一幕給想了數遍,飽是遺憾。

一聲狂笑,兩聲狂笑。齊笑。

............

“風老頭,你平心而論,老頭子方才我演的如何?”這時川秋雨耳中卻是傳來這麼一句,這分明就是樓三千的聲,他就是化成灰川秋雨也是忘不了這碎碎聲。

“你那演技老夫實在不敢恭維,那街頭巷尾的二狗都比你演的好,老夫這才是演的入木三分。”含笑風切切笑道。

川秋雨愣住,久不平息,實在難以平息。

“你還真有臉說,有些人你給他個冰糖葫蘆都能演的像模像樣,有的人呐,你給他個無上洞天都...老頭子我難以啟齒。若說演技,舉世可有出吾其右者?鳳毛麟角,一個手指頭都可數得過來,玄冥海的玄鱉、無量山的王二麻、雲雲。”樓三千還真是扳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起來。

“哼!樓老頭,你他娘的找打!”含笑風吵不過樓三千伸手就是要打,樓三千也是麵色一轉,氣呼呼道:“你還真是舉起碾盤打月亮,不知深淺。”

說罷二人就欲廝打,不過並無大礙,都是些踢褲襠,扣眼珠子,拽頭發的招式。

“樓仙?這...”川秋雨瞧見,側著頭詫異問道,對二人所雲是半點不知,完全一副蒙在鼓裏的樣子,有些可愛。

樓三千才是顧到了川秋雨這人,先道:“此事說來話長,且聽老夫與你說來。”

“長個屁。你就是個呼啦子。小輩,你且聽我長話簡說。”含笑風咧嘴道,那嘴中牙是連成一排,黢黑,似也不好意思,收斂些,正色道:“我與樓三千有些淵源,他早應是死的透透的,因你得救,老夫也如此,也想送你一番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