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盛景。
就是給川秋雨與放牛娃兩匹快馬一日也是瞧不盡此間的兵刃。兵刃器寶,各有千秋,有大如青山,也有小似星芒,二人滿目琳琅,左右四顧。
前有路八條,兩側高玉架足有百尺高,上頭擺滿了兵刃,路並不狹窄,可眼下瞧來卻是逼仄。二人相視一眼,不知該走哪一條。
樓三千老機靈了,古靈精怪道:“左三。”為川秋雨指了一條路。含笑風卻道:“右二。”
川秋雨方踏出的步子生生止住,到底是該聽樓三千的還是含笑風的,他心裏沒底。鏡海之內,兩位仙老爭吵了許久,各個是氣焰囂張,各說各的好,誰也不讓誰。
“放牛娃你怎麼走?”
放牛娃聞言一愣,他眼下正隨著川秋雨的步子才行到了此處,現在叫他選一條路來,他可選不出。放牛娃這並未是唯唯諾諾,他是全把川秋雨當成了領路人,凡事都聽川秋雨的。
果然,他道:“聽你的,你眼光好。”
川秋雨無奈一笑,當是白問了。可鏡海之中的兩位仙人,眼下吵的更歡,川秋雨也沒辦法,路隻可行一條,他聽了誰的都是不好。
川秋雨使出了看家的本事,“投鞋問路”,瞧他將靴子脫下,高高的丟上去,他道:“放牛娃,鞋頭朝那邊就進哪條路。可好?”
放牛娃一笑:“好。”
鏡海二位仙童也沒吵吵,見這川秋雨誰的也不聽,才肯作罷。樓三千仍且切切道了一句:“老夫瞧左三路紫氣外露,定有好寶貝。”
含笑風:“紫你娘個腿子。”
鞋子落地,頭正朝前頭一路,不是左三也非右二。川秋雨穿好鞋,一步踏入,放牛娃緊隨其後。
坐在外頭的貪塵擺手搖頭:“你這兩位藥閣人雖是精絕豔豔,可這今日的氣運卻不是上乘呐。”
青醜詫異:“何意?”
“前有路八條,唯獨左五裏頭的兵刃不太如意,與其他七條路比起來說是破爛玩意也不為過,都是些古裏古怪的玩意,多數都不是我器閣所煉製。”
“你這老兒,破爛玩意還擺在此處作甚?存心害人不是。”青醜抿嘴,作罷就要朝川秋雨二人呼去。
貪塵擺手:“說是破爛玩意,你也信?不過是些不適用的兵刃,百年來四處尋來的,瞧不出什麼門道來,故留在此處。青醜你也莫呼他們二人回頭,尋到何物都是講究個緣分...”
青醜冷哼一聲,念叨:“瞧好了,給你挑出個天寶來,教你欲哭不得。”
貪塵笑而不言。
川秋雨二人行的緩,一路瞧去,前頭無亮,腳至何處,何處閃爍。一路瞧來川秋雨心驚連連,其中的兵刃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模樣,有形似碗的,也有似佛珠掛件的,更有離譜的似個窗簾的。放牛娃呢喃道:“這窗簾有何用?”
川秋雨隨口答了一句:“用來遮屁股。”
放牛娃笑罵:“胡扯。誰家屁股這般大,還得了。”
一路行到深處,川秋雨都沒遇見心儀的兵刃,其實川秋雨已不缺兵器,鏡海有梨花槍,手頭有一柄羊腸劍,已是足夠,眼下是在為放牛娃挑選趁手的兵刃,可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川秋雨怎麼挑都是不合眼。
忽的,放牛娃一怔,腳步不動,川秋雨還當他是摸了不該摸的機關,湊過去一瞧,隻見放牛娃正屈膝半蹲盯著一紅木盒子端詳個不停。
紅木盒上刻有五個小字,字字入木:“生死陰陽針。”川秋雨一愣,針也可作兵刃。
放牛娃緩緩掀開了紅木盒子,裏頭赫赫擺著一根針,透體幽綠。忽的,含笑風來了精神,瞧的仔細,嘖嘖稱道:“王二麻究竟散了多少東西在這地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