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靳煜回宮猴直接去找高笑,完全不顧及傅子淩跟在後麵說的種種。
玉貴妃領著楊妃齊妃和靳燁跪在門口,擋住了靳煜的腳步,“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滾開。”
“皇上——”玉貴妃高喊了一聲,絲毫不讓,“東瀛狼子野心,朝中折子上了一封又一封,臣妾深居後宮也有耳聞。您不隻是高妃的陛下,更是大燕千萬人的皇上。”
皇上?靳煜心裏冷笑一聲,縱然是皇上富有四海又如何,終究還是凡人,力有不怠追悔莫及。
齊妃見皇上仍舊不為所動,一咬牙,整個人騰的站起來,拔出頭上的簪子就往屋裏衝。
齊妃這一舉動,叫在場的人都驚著了,就連高笑都張大嘴,摸不清她要幹什麼。
“你幹什麼?”靳煜厲喝一聲,追著齊妃奔向屋裏。
齊妃手裏的簪子抵在高笑的頸部,“皇上,您不理政事,東瀛狼子野心踐踏中原的日子也就不遠了,與其到時咱們身為亡國罪人受盡折辱,倒不如今日一起上路的痛快。”
“你把簪子放下。”
金簪的鋒芒已經抵住高笑的皮膚,高笑在旁邊飄著,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脖子,明明連個實體都沒有,但還是這麼怕死。
“皇上,高笑如今昏迷不醒,來日她醒來,你就讓她看到一個任由彈丸之地踐踏的大燕?那她當初去虔州是為什麼?去小橋坡又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把這些她守護過的地方拱手讓人嗎?”
高笑忍不住為齊妃叫了句好。
靳煜看了看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高笑,久久才開口:“出去。”
“皇上!”齊妃見勸不動,激動的又喊了一句。
“出去,讓萬師成進來。”
玉貴妃麵上一喜,叫萬師成進來的意思便是皇上要主事了,連忙上前把情緒激動的齊妃拽過來,告了罪領著眾人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盡管是在正月裏,靳煜也是該上朝上朝,該理政理政,除非必要,靳煜都陪在高笑身邊。
說實話,自己飄在旁邊,看著男朋友和自己說話,這感覺還是很微妙。
靳煜去上朝或者在上書房和大臣說話的時候,高笑就飄在旁邊看著,東瀛調兵逼近東海,齊老將軍年近古稀,披甲握槍,重返前線,齊妃放心不下,在上書房門口跪了一個時辰,終於得了靳煜的點頭,出宮隨軍去了。
太醫說高妃的情況已經平穩,但就是醒不過來,高笑在旁邊飄著,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嘛,我還在這飄著,床上那位能醒過來就怪了。
這天又是上書房,裕王一案已經收尾,高太傅和玉弗成將卷宗呈上,還沒等說話,萬師成就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皇上,高妃娘娘醒了。”
靳煜手裏的卷宗直接滾落到地上,聲音顫抖,難以置信,“你,你再說一遍?”
比靳煜更不敢置信的正是飄在旁邊的高笑:我還在這飄著,醒過來的是誰?難道是原主回來了?
靳煜哪裏顧得上什麼卷宗不卷宗的,直接打發了底下站著的大臣,站起來就往養心殿跑。
高太傅一聽自己閨女醒了,樂得不行,也不顧玉弗成還想說什麼,一把捂住他的嘴,將人直接拽出去。
高笑也想跟上去看個究竟,才飄到門口,就被一麵看不見的牆擋住,直接被撞了回來。
合著原主回來,我這個頂包的就得原地退讓唄?
門外是萬師成焦急的聲音,“皇上您慢著點,外頭下著雪呢,奴才給您打傘。”
高笑挫敗的蹲在門口,雙手抱著膝蓋,靳煜發現醒過來的不是自己,他該有多失望啊!轉念一想,他要是萬一發現不了怎麼辦?
高笑猛地站起來,靳煜這個木頭要是沒發現怎麼辦?高笑這會已經腦補了一萬篇替身文、兩人共用一具身體的言情小說,男主在白月光和替身之間來回搖擺左右掙紮,高笑突然發現,自己的角色完美契合了那個炮灰白月光的角色,感覺自己的愛情道路走到了盡頭。
高笑有點喪氣,但轉念一想這又沒什麼不對,自己現在變成了阿飄,原主還活了,自己這樣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總不能讓靳煜可自己這一棵歪脖子樹吊死吧!
雖然這麼想,但高笑還是要哭出來,靳煜跟別人談戀愛也不是不行,黃蓉覺得自己要死前,還把郭靖推給華箏呢,但是黃蓉一死,兩眼一閉啥也不知道,自己還得寸步不離的跟著靳煜,看他和別人卿卿我我,這簡直就是往傷口上撒醋。
高笑正蹲在那胡思亂想,就聽見外頭撲通一聲,隨即就傳來萬師成的驚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