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九人存活……”
寧川沉默了,站在河邊,看著在河裏屍堆裏打撈自家兄弟的士兵們,還有實力弱小的風武城衙役在舉著火把照明,很多人都是沒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麵,都忍不住吐了,稍微好一點的也是臉色難看。
最顯著的就是那位城主大人,剛才就吐了好幾回,現在遠遠的站在路邊,說什麼也不敢過來,倒是河裏打撈屍身的那些人,讓他意外。
一個個麵不改色,沉穩自若,這顯然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至於寧川,剛才殺得眼睛都紅了,現在想起來,倒也覺得沒什麼,他一個人站在河邊,由於身上那彌漫的血腥氣,倒是誰也不敢過來消遣自己。
“從今天晚上開始,校尉營,怕是得重組了,至少,得大量招收新人了吧?本來就隻有一百來個入室境的武者,如今,經曆了這三重波折,隻有一成左右的武者存活。
“寧兄,你怎麼也在這裏!”
又一聲驚喜的話音,打斷寧川的思索。
寧川轉身看去,看到了在羅成帶領下的一行人,第二個就是羅淵,不知道為什麼,才過了不到兩天,看樣子,他的精氣神就好多了,這會兒,看到寧川在,他也感到很意外。
“羅叔,羅兄,你們怎麼來了?”
寧川上前行禮:“見過羅叔。”
羅成微微點頭,看著寧川這副模樣,滿意極了:“看起來你很不錯,賢侄,你爹當年就是這麼過來的,你要成為像你爹那樣優秀的人物,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真的很不錯。”
羅成很意外,他以為以寧川的實力,自然是參與不了這次行動,但是看到了寧川,而且是在浴血搏殺中存活下來的寧川,他很滿意,非常滿意。
“羅叔過獎了,這次,我也受了不輕的傷,怕是得休養上半年的時間,才會好。”寧川苦笑,他那一刀,可不是開玩笑的。
“現在不是沒事麼,沒事就好。”羅淵笑道。
“對,沒事就好,淵兒你也留在這裏,我去看看二爺如何了。”羅成點點頭,對二人道。
羅淵點頭,羅成便是迅速朝著前方而去。
“這九重天樓,究竟有什麼神通,值得今天如此大費周章,而且,看樣子,他們折損的人少也不少了。”寧川看著這河裏猩紅的血水,疑惑道。
“寧兄你可知道血衣樓?此次,九重天樓便是和血衣樓一起,在我風武城種下了一顆血基,現在看來,已經是成功了。”羅淵道。
寧川一愣:“血衣樓,我略有耳聞,聽說,他們是一夥喪心病狂的家夥,尤其是樓主斬曼兒,人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心地狠毒,當初北昭國北州遠冬城的滅城慘案,便是她帶領手下幹的。”
“為了種一顆血種,按照他們的劃分,應該是地級血種,遠冬城七萬百姓,都成為其養料……就為了培養一隻鎮派境的血奴。”羅淵搖搖頭:“今天晚上這隻血奴,應該是玄階血種,頂多處於上乘境,拿風武四十萬百姓做養料。”
“四十萬百姓做養料,還真是喪心病狂……”寧川不由得為血衣樓的手段而感到心寒,這是要全城百姓陪葬啊,這是魔門的慣用伎倆,非常沒有人性。
羅淵點點頭:“今天晚上怕是有場惡仗要打,我們羅家都出動了一位老祖,寧兄,要不去看看?”
“求之不得!”
兩人笑著向前而去。
……
破碎了一半的花船邊,一片黝黑的地方,終究還是出現了一個人影,他滿身赤裸,卻長著瘮人的血色毛發,遠遠望去,就如同披著毛發的野獸。
“出來了!”
雲霄子五人將頭顱穿插在一杆鐵矛之上,隨即站在了趙青龍,雲霄老人旁邊,還有那刀疤老僧,以及張寧。
數位入室境巔峰嚴陣以待。
趙旭天帶著那數人,在幾十步外站著,他眼睛四處亂瞄,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咻”
在場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麵前紅色身影一閃,隨即一個毛茸茸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十步之外,這讓他們頓時緊張起來!
血屍上岸了!
“咳咳”
那血屍咳嗽兩聲,似乎是在清喉嚨裏的痰,然後開口道:”鄙人姚卓,籍籍無名的散修一名,偶得血衣樓和九重天樓看重,體內種下血種,想來已經有十五個年頭,今天晚上是鄙人成為血士後的首戰,所以,鄙人不會留手,我看各位,都是人物,因此,更會使出十二分力道,否則便是對各位不敬,所以,各位小心了。”
“哼,旁門左道!”秦超冷哼一聲,雙刀在手,也不再多言,徑直朝著血屍姚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