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本喧鬧,但位於街尾的這座三層高樓如同遺世獨立的仙人,三丈以外,青煙四起,使人望而生畏。
“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前麵的路走不通了。”
路人稀奇地望著謝長魚。
謝長魚微笑:“多謝,我就去前麵。”
路人大驚:“姑娘,那可是熙光閣,外邊的青煙有毒,不是鬧著玩的。”
謝長魚頷首笑了笑,徑直往前方走去。
“快,又有人來闖熙光閣了!”路人回頭大喊。
很快,熙光閣三丈之外圍滿了路人。
這方,謝長魚抬頭。
穿過白茫茫的瘴氣,熙光閣的牌匾若隱若現。
閉氣凝神,謝長魚撥開雲霧闖過了瘴氣,兩扇榆木花格浮雕門大大敞開,她抬腳跨入門檻。
“來者何人。”
很年輕的聲音呢!謝長魚血液裏的興奮被挑起,觀望四方,肉眼可見的空。
除了三麵白牆,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上二樓的台階都沒有。
她朗聲道:“別搞這些陰陽怪氣的東西,本姑娘姓謝,名長魚。前來闖熙光閣,隻為取得還鳳草。”
“念在姑娘年紀尚小,給你個機會,要麼現在立即走出去,要麼閉門闖三關,三關闖不完,你需一生留在閣中。”
虛空飄渺的男聲在空蕩的室內回旋,無盡詭異。
謝長魚拔劍:“不小了,本小姐年芳十八,隻是長得年輕罷了。出來吧,我要闖關。”
一束三尺白綾忽然降至謝長魚麵前,布料拂過她的眼,視線僅在白綾的包裹下停留了一瞬間,白綾漫過,她對麵出現了一名藍衣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身量不矮,與謝長魚差不多高,但臉麵稚氣,看著頂多十二三歲。
謝長魚麵上平靜,內心早已天翻地覆。
這熙光閣有點東西呀,竟然能將空無燼請來坐館。
別看空無燼長得人畜無害的少年樣,實則他真實年齡已三十有三。
空無燼,寒門子弟,人稱江湖隱俠,武癡,為了練縮骨功一輩子停留在少年時期的模樣。據說空無燼在十年前同門師妹死後傷心欲絕,獨身前往九琴派,一人滅一門。
此後便隱於森山,不問世事。關於空無燼的傳說,江湖一直都沒有停過。
……
外邊,敲鑼打鼓,誰都不知道剛才進入熙光閣闖關的人是誰!
大夥們隻是聽說裏麵進去了一名貌美女子。四個月來闖熙光閣的人何其多,女子還是頭一個。
聲勢大了,那市井的小道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幾條街的人聽聞皆趕過來候在熙光閣外,甚至搭起擂台聚眾搞賭博。
賭兩注,生門與死門。
生,即活著走出熙光閣。
死,即字麵意思。
當然,活字裏包羅萬象,不管走出熙光閣是癡傻是殘疾,隻要出來都算活。
“聽好了,第一關——打敗我,想好了便簽生死狀。”
空無燼單手拿了張宣紙,輕甩過去。
本以為對麵之人會至少會猶豫一下,卻不想謝長魚順手接住宣紙,食指往劍鋒一橫,就著鮮血寫下大名。
“完事兒!你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