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大公雞當新郎自然是機靈鬼玄墨出的餿主意。
玄墨早料到謝長魚會這般說,眉飛色舞道:“謝小姐,雞自然不是我家相爺。”
謝長魚點頭:“我瞧著跟你家相爺長得挺像。”
玄墨眼角微抽,作揖笑道:“相爺身份尊貴,且要為已仙逝的郡主守喪,所以不能親與謝小姐拜堂,望謝小姐海涵。”
“哦。”
想來江宴身邊兩條狗不待見自己呢。
謝長魚平易近人地拍了拍玄墨的肩膀:“我知道了。”
接著,她抱起足下那隻晃來晃去的大公雞。
玄墨朝相府門口得意的笑,主子,看我一句話就讓謝小姐乖乖聽話了。
“相爺,乖乖的嗷~我帶你去成親!”
謝長魚擼了一手雞毛,沿玄墨的視線看去,江宴一臉陰鷙。
這才原本的江宴,她如是想。
玄墨周身都涼了,這謝家小女真敢說!感受到來自主子冰冷的目光,玄墨在心中默默為自己祈禱。
鳳冠霞帔的女子明媚動人,她抱住雞款款走向江宴。
“哐!”
眾人怔然,她居然將火盆踢翻了。
“天啊!這是要讓夫家雞犬不寧呐~”
媒婆已經預見自己的職業生涯差不多止步於此,眼珠子一白,就地暈倒~
下一刻,謝長魚跨上玉階,對著江宴一笑,而後又輕輕撫摸大公雞的雞冠子:“江宴是雞,雞是江宴~哈哈哈哈哈!走嘍,小雞江宴,咱們去拜堂。”
張揚明媚,毫不收斂。
要比厚臉皮,謝長魚認第二,盛京無人敢認第一。
門口前來“賀喜”的賓客看過來,江宴冰冷的臉上帶上幾分溫潤的笑:“本相身體不適,先行一步,各位賓客隨意。”
眾人也明白過來,娶謝長魚並非江宴所喜,不過礙於皇命罷了。
妾而已,拜堂是其次,相爺是一來就今後謝長魚在江家的地位擺明了。
來自四麵八方的嘲諷還有少許憐憫崩湧而來,謝長魚無所謂地翹起嘴,心想就是要江宴討厭她才好。
玄墨跟上來,湊到玄乙跟前:“什麼意思?主子不拜堂了?”
玄乙攤手,眼神在說你自個兒去問。
“謝小姐,喜堂在這邊。”玄墨伸頭望著謝長魚,指了指方向。
堂還是要拜的,謝長魚心想陳大江還在呢。
美眸染上一抹奇怪,她現在為何會在乎別人的感受?
約莫是繼承了原主對家人的一些情感吧。
……
陳大江放下茶杯,望向高堂一側的江家夫婦。
“江家主,這是什麼意思?”
遠遠看到他家兔崽子手上抱了隻雞,陳大江老臉一抽,心裏把江宴又罵了一遍。
宋韻朝下頭的家仆使了記眼色,那人立刻出去了。
江楓儒雅的臉上掛著和睦的笑:“陳老海涵,宴兒馬上就來了。”
“唉,這孩子莫不是又跑去郡主的靈堂前祭拜了吧,陳老,我們兒雖麵上冷淡,但十分重情,等兩個孩子相處久了,自然就和咱們倆老夫老妻一樣恩愛了。”
宋韻也賠笑著寬慰。
賓客們伸長脖子,看到新娘抱了隻雞也百思不得其解,丞相大人這般做法是有什麼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