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狼也能這麼溫柔?先才不還跟她冷眼相對的嗎?謝長魚真發覺江宴此人有精分。
好似上一秒在給你好臉色,隻隔了會兒,便能將你凍得比夏天家的冰窖還要涼涼舒爽。
更加令謝長魚沒想到的是,過了一陣兒,玄乙竟前來告知她,讓她跟江宴坐同一架馬車回相府。
玄乙話落,一架典雅肅穆的紅漆馬車停在謝長魚麵前。
車廂一側的木窗被拉開,隻給了一張神仙側臉的男人淡淡說:“你來時駕的馬被牽走了,不坐馬車就自己走回去。”
“好你個……”
謝長魚咬牙切齒,又不敢說的太大聲。
“死男人、黑心肝,一肚子壞水。”
葉禾憋著笑,跟上馬車,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玄乙駕馬,葉禾坐在一側小小的位置也隻能在車廂外吸得一頭冷風。
車廂內。
江宴原本閉目養神,思緒卻飄得很遠。
他越發的懷疑,謝長魚就是她。之前總總疑慮算得上有心無力,沒有足夠的證據,感覺也是錯亂的。
而先才,他居然聽到謝長魚在喚葉禾。
那個侍女?陸文京給謝長魚的。
先前,他有懷疑,但也沒能想到這一層,畢竟曼珠沙華的人已經失蹤很久了。
派慶雲閣的人去打探在醉雲樓出現過一次的雪姬,也毫無音訊。
如果,謝長魚身邊這個侍女真的是葉禾男扮女裝,那麼,謝長魚是誰?
冷了四個月的心髒瘋狂跳動起來。
江宴想到一個詞,借屍還魂。
“喂!江宴,你有沒有覺得”謝長魚想起那個黑衣女子,心想現在自己跟江宴勉強算得上一個陣營裏的人,該提防的嫌疑人也該給江宴報備。
目前她的勢力離回籠還差千裏,與上一世雲泥之別,單親匹馬太冒險了。
她扭頭沒繼續再問下去,心裏一驚,愣愣注視著江宴那抹炙熱的眼神。
“你。”
謝長魚心裏一慌,居然不知自己出口要以什麼方式開場白。
莫非,這廝看到自己的實力,開始忌憚了,琢磨著卸磨殺驢,要除掉她?
她眼珠子上下轉動了幾個方位,江宴突然開口:“今夜跟我去趟蓮花池的院落。”
謝長魚不解:“你不是說那院子是禁地嗎?”
她的靈堂?不,準確來說,是禦前郡主謝長虞的靈堂,江宴帶她去作甚?
“今日是承虞的誕辰。”
江宴看向車窗外的夜景,路過北安樓的時候,他突然叫玄乙停車。
謝長魚渾身都是麻的,腦袋問問作響,她聽到自己在問:“停在北安樓幹作甚?”
江宴下車前看了謝長魚一眼:“給承虞買些烤鴨祭拜。她,最愛吃烤鴨了。”
“你不下去?”江宴意思是要謝長魚跟他一起:“出來透透風,在城西獵場待久了,你身上有股腥味。”
謝長魚沒動:“我不去,你也別去吧,這是陸小京的產業,你不是跟他不對頭嗎?”
回味著江宴的話, 她又氣悶,他到底在裝什麼?單獨在相府給死對頭設靈堂,隔三差五去祭拜,還對外宣稱兩年內不娶正妻……
種種一切就是為了在大燕朝立足他正人君子,品行高潔的人臣形象。
“裝什麼裝!”
她冷哼一聲:“我現在沒興趣拋頭露麵跟你裝夫妻情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