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安靜沒有說話,此時出口便是漏洞,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良久,江宴開口道:“你可知這個人。”
他將筆放在名字上麵,自是指謝長虞。
這話接的屬實尷尬,哪有自己不認識自己的,但謝長魚未必知曉很多,她點了點頭。
“當年的承虞郡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算在江南孤陋寡聞了,自進京之後也知曉一些了。”確實,在盛京之時,自己卻也屢次被認作當初。
這話說的巧妙,將兩人關係撤扯的遠開。
聽謝長魚說出這話,江宴看著名字沒有出聲。
“你從瑤月那裏過來的。”這話是疑問但也是肯定,丞相府就這麼大,謝長魚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郡主回來之後便沒有用膳,我去關心一下。”這是實話,她自當如實說來。
“她沒有告訴你什麼嗎?”江宴的話也照應上了瑤月說的,謝長魚看著江宴的眼睛。
“說了一些,又沒說出什麼。”半隱半夾的一些話,她謝長魚再明白也都是猜測。
江宴轉過身再次背對謝長魚,風吹過他的發帶,卻顯出一絲淒涼之感。
“今天她與皇上回絕了我們的婚事,皇上大發雷霆,要罷了她的郡主之位趕回邊域。”江宴難得將朝堂之事說與謝長魚。
“我不知你的感情如此豐富,是要我勸說郡主不要離開?”謝長魚自腦中思索一周,實在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值得驚動她了。
“她若回去,邢江王一脈便會被誅。”江宴繼續自己的話說道,不過謝長魚有些吃驚,舅舅做事老謀,但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她好奇的問道:“為何?”
江宴將關於瑤月的事情告訴了謝長魚。
二十多年前,邊域一直不安,守城的將領換了一波又一波,終是在鎮北王到來之時得到鎮壓。
當年的邢江王便是疆域的俘虜。
謝長魚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邊域鎮主居然就是疆域之人。
善布拉汗族,是邢江王的部落。
在鎮北王鎮壓善布族長之後,站出主事的便是邢江王,他聰明善謀,自知負隅頑抗必將遭受滅族之災,於是在拿下族中新族長地位之後,便與鎮北王進行了說合。
這件事傳與皇帝口中之時,朝廷的決定是派大使駐紮,與部落進行聯姻,但邢江王的胃口不止於此,他要鎮守邊域兩邊城鎮。
這話自然引起朝廷轟動,自開國以來,從未有人說此話語,倒是震驚了眾人,皇上自然不會應允。
但邢江王執意如此,若是不同意,便再次開戰。
多年邊疆戰事,百姓苦不堪言,鎮北王感慨百姓不易便決定上書請見,希望皇上再次考慮。
經過幾番商議,皇上終是同意,但條件自然需要定下,便是將邢江王的妹妹嫁與鎮北王,由鎮北王約束邢江。
這段往事謝長魚從未聽過,鎮北王在自己記事起便因為政治事件被滅滿門,她有些疑惑,為何江宴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