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鉤子好用呢?”
男子喉嚨裏湧動著鬆快:“人啊,不管被描摹得多麼傳奇,讚頌得多麼智慧,一旦沾上感情,就會止不住地找死。”
“是啊,聰明人沾上感情才會找死,而那些不聰明的,沾上什麼都是在找死。”
謝長魚涼涼道。
男子不介意她的冷言冷語。
“反正現在自投羅網的是你,比你更早被我關起來的是你娘。”
“是你讓我娘流血的?”
謝長魚陡然抬頭。
“是,又怎樣?”
男子回以輕蔑的笑:“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有心思管你娘。”
“你打算拿我娘做什麼?”
謝長魚探詢地看著她。
“我娘親和熙光閣沒關係。”
“但她有個當首富的爹啊,錢是個好東西。”
“你怎麼不直接找我外祖父?”
“他一個商人,出門做生意那麼多人跟著,我又不是傻子。”
總而言之,男子需要陳雙雙來敲詐陳大江,還需要用謝長魚引出江宴,一探熙光閣的秘密。
“常言道貪多嚼不爛,這話用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謝長魚嘲諷一笑,話音剛落,猛然起身,從蓋住陳雙雙的披風底下,抽出一把塗了毒的小刀來。
還是雪姬想的好主意,讓她躲過了搜身。
“丞相夫人不會如此異想天開吧?”
男子大笑起來。
“就憑你,能帶你娘一個昏睡不醒的女人,從護城河跳下去遊回岸上?”
“我能不能,你還說不了算。”
謝長魚一晃刀尖:“你說我該對準誰呢?”
男子抱臂後退一步,打了個手勢。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她給我綁了。”
結果謝長魚刀尖一轉,居然對向陳雙雙了。
眾人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地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謝長魚就是捅誰也不能捅自己親娘啊!
“你的人不讓開,我的刀就要向裏刺了。”
謝長魚一臉說到做到,刀尖明晃晃地倒映出陳雙雙的脖頸,白皙而纖細,仿佛一刀就能刺穿。
“謝長魚,你不要以為裝瘋就能嚇人!”
男子一急,連敬稱都忘了,對著謝長魚直呼其名。
“可你是真被嚇到了。”
謝長魚力氣還是夠用的,一隻手臂攬住陳雙雙,一手持刀,緩緩向前。
“別嚇唬人了,那是你娘親,你若敢刺她,今晚還會上船?”
“你要不要試一試,我敢不敢?”
謝長魚嫣然一笑,刀尖向裏挪了一寸。
“我今晚之所以來,是以為你們綁走我娘親,是純粹為了勒索,我可以用錢換她走,順便把你們收攏過來——我這人很愛才的,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不得不說,你手底下是有幾個武藝高強的。”
“隻可惜呀。”
謝長魚搖搖頭,麵帶遺憾。
“誰知道你們不僅胃口大,還大得不是地方,盯上我了。那我能怎麼辦?還不是要壯士斷腕。”
謝長魚說的就像真的似的。
“哦對了,有一點我得提醒一下你,假如我娘親死了,你說外頭的人會信你們,還是信我?沒有人會覺得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