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高瘦,皮膚白淨?”
“沒錯!”
“你是在哪兒碰見這個首領的?”
“就在那個酒樓。”
老板抬手一指窗外,不遠處正是那座格局較小的黑樓。
“他有時會去那裏,不一定每天都去。”
“你有注意那些船嗎?”
江宴接過老板端來的菜,一盤盤放進食盒中。
“沒怎麼注意,反正它們一共十二艘,半個月前靠岸後,就沒怎麼動。”
“多謝你了,現在正逢多事之秋,你還是早走為妙,記住別對誰提起我們。”
江宴拎上食盒後給了他一錠金子,囑咐道。
兩人從小店鋪回來時,葉禾也把傅子完的話逼出來了。
“這家夥不老實,一開始我問它知不知道抱流,他說不知道,我說一問三不知就把你扔給溫柳,他就嚇得招了。”
葉禾支著棍子道。
“溫公子如果知道我叛變投敵,肯定會殺了我的!他手段很殘忍,你們不能把我送給他!”
傅子完哭得眼睛都腫了。
他終於開始哭哭啼啼地交代,自己在做雲水寨的大當家前,曾被溫柳帶著來過抱流城,用官府職務之便替他的造船事業做合法證明,在那期間對抱流有過一些了解。
溫柳長期在水寨和抱流城之間生活,船隻是留著通商用的,每隔一段時間船隻靠岸後,會往裏麵裝運寶器出去賣。
“賣到哪兒?”
“我沒問過,不過你如果可以上船,船上都有行程記錄的。”
“他的同夥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都有,中原長相的有,還有看起來帶點混血的,不知道是南邊還是北邊的異族。”
“是外部勢力啊。”
江宴低低感慨了一聲,或許他們此前高估廢太子餘孽的勢力了。
夜深下來後,謝長魚吩咐葉禾和雪姬看好傅子完,和江宴一起向黑樓走去。
江宴堵住兩個來黑樓的人,扒了他們的衣服,上下摸索出能證明成員身份的玉墜,和謝長魚一人一套換上了。
看門人從早做到晚,早就乏了,一看他們出示了玉墜,就放人進去了。
依照傅子完和店鋪老板的描述,找到溫柳的手下不難。
他的手下穿著清一色的藍黑色長衣,衣上彌漫著一股海水的氣息,像是剛從船上下來。不過他們一來就直奔樓上,讓人短時間內獲取不了更多的信息。
兩人混進了後廚,黑樓看起來像是辦公和食堂兼用,樓上聚著一大群人,樓下則是煎炒烹炸聲不斷,四名壯漢揮舞著鍋鏟,忙得大汗淋漓。
迷香一散,廚子們連人帶鍋鏟都翻了。
“咱們帶的迷香還剩多少?”
謝長魚壓低了聲音問。
“不剩多少了,”江宴把紙包裏的分量給她看:“樓上按兩百人估計,這些夠把他們迷暈小半個時辰,而且還是全部的量。”
謝長魚不禁躊躇了,迷香雖然用得多,可製作起來也不算容易,現在用了,萬一在回京之前還有急需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