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黑暗的空間裏,響起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姬法蜷縮在角落,就著從頭頂落下的一絲光亮,用揣在懷裏的肉幹充饑。
這裏是他爹生前買下的一個地洞,他在前兩日跑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地方。
沒錯,生前。
他在那次外出探聽消息的時候得知了自己的父親已經死在了那天晚上。
那天噩夢一樣的晚上。
那天晚上他還心懷著加入暗衛的激動,還在構思今後自己的生活。
誰料到竟然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如果當時自己加入的是摧山,那會不會是他提刀踹破自家的家門。
不不,如果他加入的是摧山,那麼當夜他的頭一定比他爹更早落地。
從百姓們的口中得知,他是唯一一個逃出生天的成國公府“餘孽”。
他不知道父親跟嶺王勾結謀反,也不知道常年在外的大哥和二哥是在給嶺王賣命。
家裏把他保護的很好……或者說把他保護的像個傻子。
他夜晚的時候去賀州城門邊看了一下,戒律森嚴,根本無法逃出。
現在他隻能龜縮在這裏,吃著地洞裏儲備的糧食。
等著什麼時候暗衛找上門來一刀砍掉他的腦袋。
肉幹雖然很香,但是放了很久十分幹硬。
旁邊水缸裏的水倒是新鮮的,他舀了一瓢小口送服肉幹。
吞咽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這讓他的精神緊張起來。
他爹說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人知道,連跟他一起被抓的何巡都不知道。
這個地洞是他給自己準備的藏身之處,就是為了堤防有今天這樣的情況。
姬法安靜下來,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可能是聽錯了吧。”
他在心裏安慰自己。
這裏的食物夠吃兩三個月,排泄也有專門的地方。
賀州城的守衛不可能永遠這麼嚴,他每天少吃一點耐心的等,遲早有一天會等到解禁。
祁高歌趴在地上伸著腦袋往裏麵看了老半天了。
姬法不知道是真的傻還是太緊張了,愣是沒看到他的頭。
這個地洞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處。
要不是祁高歌在姬誌的卷軸上看到過,估計到死都找不到這個地方。
地洞裏堆了很多武器裝備,還有食物和飲水。
他伸著一個腦袋在那裏看了老半天,見姬法還在吃,感到十分好笑。
於是張大嘴巴氣沉丹田:“嘿!”
“啊啊啊啊啊啊——”
蜷縮在地上的姬法腳上裝了彈簧一樣的蹦起來,臉色發青的大聲喊叫著。
“噓噓噓!閉嘴!是我!”
祁高歌心裏一驚,害怕他的喊聲引來了周圍的官兵。
姬法抬起頭來,看到一個人頭掛在屋頂上,喊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妖怪啊——”
“妖你媽個頭,你想把周圍的人全都喊來嗎?”
祁高歌氣急敗壞,從背包裏掏出一個裝回血丹的空瓶,咕咚一下砸在姬法頭上。
總算安靜下來了。
姬法捂著腫了個大包的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是你啊高兄。”
祁高歌豎著耳朵聽了會兒動靜,才用手拍了拍鎖住的鐵門:“把門給我開開。”
“高兄你是不是來殺我的呀。”
少年吃力的爬到這邊來,動手解門上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