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立刻警惕起來:“謝謝你的好意,他太矮了,腿也沒那些個高的長,真去了你們那裏,張玨誰也跑不過,隻有被打擊的份。”
大家又不約而同的笑起來:“放心放心,咱們真的不挖你牆腳。”
聽他們這麼說,張俊寶也覺得自己太敏感了些,便改口道:“那我以後要帶著張玨去你們那玩,你們可不能趕人啊。”
另一邊,體能教練在不遠處吆喝:“緩一下,來,踢臀跑,交叉步跑,認真點啊,動作到位,腿抬起來,讓我逮著敷衍的,繞場蛙跳十圈!”
對於運動員來說,一萬米都隻是熱身,跑個一千六而已,除了那個跑最後一名的要去繞場蛙跳,其餘人隻是緩一陣就又要開練了。
張玨以前沒做過體育生,好在張俊寶是個魔鬼,折騰起他來從不留情,這才讓他迅速適應了省隊的訓練。
等到晨練結束,大家夥去吃早飯,張玨打了個哈欠。
柳葉明看著是個對誰都沒好表情的小酷哥,實則是個會關心人的熱心腸,最重要的是,這小夥特別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人相處。
小顏狗瞥張玨一眼,咳了一聲,別別扭扭的提醒:“你待會吃飯快點,然後多緩一下,爭取緩起碼半小時,不然練的時候容易吐。”
另一個叫馬曉斌的男生附和道:“對,我上回就練吐了。”
張玨發現這幫練體育的男孩子性子都挺直的,隻要有實力就可以獲得他們的尊重,而且別看花滑號稱冰上芭蕾,聽起來好像多優雅,實際上大家夥經常頂著太陽在操場上操練,那種屬於年輕人的活力、熱力與小太陽般的充沛精力,在這幫花滑男生身上一樣看得見。
食堂與操場間還隔著宿舍樓,花滑隊走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一棟宿舍樓的一樓擠擠攘攘的。
馬曉斌看那邊一眼,納悶:“這些人怎麼都圍到一塊了?”
跑最後一名蛙跳的鄭家龍打了個響指:“各位稍等片刻,待哥去打聽一番。”
馬曉斌原地起蹦:“你說你是誰哥啊?”
隻見鄭家龍一溜小跑過去,找到一個看起來高高大大,和他長得挺像的哥們說了幾句話,又溜躂回來,麵上帶著忍俊不禁的笑意。
“嘿,奇事天天有,今天這樁特逗,我和你們說,有個倒黴鬼去宿舍樓偷東西啦。”
該小偷先是被田徑隊的追上,接著被散打隊給圍了,這小偷命挺硬,愣是在絕地之中瞅見一抹縫隙衝了出去,現在正躲在一個宿舍房間裏,拿家具堵著門口,而舉重隊的在商量要不要一起撞門。
光是聽鄭家龍的轉述,張玨都能感受出小偷此刻的絕望。
在鉛球隊、標槍隊過去湊熱鬧之前,宿管阿姨悠悠然拿鑰匙開了門,抬腳踹開那堆桌椅板凳,上前一個十字固將小偷放倒了。
對了,這裏解釋一下,十字固是非常危險的柔道動作,一旦成型就無解,這時在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將對方的胳膊卸下來,順便來個360度旋轉。
宿管阿姨年輕時是專業的柔道運動員。
等附近的警|察叔叔過來接人時,小偷感恩戴德的被帶走了,去蹲暖氣片在此刻居然成了一個小偷此刻最幸福的事。
哈利路亞。
因為看了一波熱鬧,大家的早飯一起晚點,連教練們都是如此。
晚上九點半,張玨上完芭蕾課,回家一邊寫作業一邊和秦雪君通著電話。
“……就是這樣,那個賊嗷嗷哭著撲警|察叔叔懷裏的樣子,我懷疑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張玨繼續吐槽:“這小偷還不如去偷軍|校呢,好歹人家有紀律管著,抓著人頂多摩擦一頓就會轉送警|局,順便給警|察叔叔送個業績,偷到體校簡直是找死。”
若不是他幸運的避進宿舍躲了一陣,等體校裏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熱血爆發,小偷送醫院的時候隻有四分之三死都是祖宗保佑。
秦雪君理性的評價道:“這小偷不簡單,我記得職業運動員跑馬拉鬆最後四百米的速度,都比常人跑四百米要快得多,他能在重重包圍下逃出去,的確有兩把刷子,怕不是田徑項目的滄海遺珠。”
他說的好有道理,於是張玨又樂了。
此時花樣滑冰還不是張玨的生活重心,除了花滑,他還要上學,練芭蕾。
直到3月末,世錦賽結束,才滿23歲沒多久的中國男單一哥再次於短節目取得前三。
自從溫哥華冬奧崛起以來,他正變得越發自信,許多人都認為一哥大器晚成,將要帶領中國男單創造曆史。
然而在自由滑開始前的六分鍾練習時,他在試跳一個3lz時重重的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