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曉下了飛機,立馬打車去了蘇城醫院。
看著手機裏蹦出來的未讀信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條條地回複沈敘白的短信。
夜色深濃,萬籟俱寂,沅桃打開了窗戶,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潮濕的空氣夾雜著泥土的味道。
沅桃不喜歡下雨天。
壓抑,陰冷,黏濕,還很髒。
她直勾勾地盯著某個方向,露出一個明媚燦爛的笑容。
“嘎吱。”病房的門被推開。
張曉曉拎著一個大包走進來,嘴裏嘟囔了一句:“累死我了。”
沅桃似乎沒聽見響動,靜靜地盯著那個方向。
張曉曉放下包,就看見站在窗戶邊的沅桃,目露驚恐:“沅老師,你怎麼開窗了啊。”
把沅桃往身後一拉,連忙關上窗戶,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你發燒還沒好呢,不適合吹風。”
沅桃沒說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沅老師。”
“沅老師。”
張曉曉一連叫了好幾聲。
“嗯?”沅桃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為什麼,沅桃此時的眼神讓張曉曉心裏發毛。
她輕聲問道:“你身體還好嗎?”
“嗯。”
空氣靜了幾秒。
看出沅桃精神不濟,張曉曉斟酌地開口:“沅老師,敘哥先回北京處理事情了,讓我過來照顧你,等你身體養好了,咱們就回北京。”
“嗯。”
張曉曉偷瞄了一眼沅桃,網上曝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還能如此平靜淡定,這心境著實強大的嚇人。
“沅老師,你還沒吃飯吧,我看醫院門口有條美食街,你想吃什麼,我去打包回來。”中午到現在,張曉曉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沅桃已經不像剛才呆滯,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清淡一點,你看著買吧。”
張曉曉說了聲行,立馬出了病房。
房門關上,沅桃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眸光一片死氣。
秦暖拎著餐盒和感冒藥,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酒店房間的門。
房間漆黑一片,秦暖打開一個小夜燈,換上拖鞋,先燒了一壺熱水,把感冒藥衝好,才慢慢走進臥室。
淩亂的衣服扔在地上,秦暖略彎下腰撿起來放到椅子上,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看著蜷縮在床上的宋瑾禾,小聲叫她:“瑾禾,起來吃飯了。”
連續熬了五個大夜,本身體弱的宋瑾禾不出意外的病倒了,她還十分抗拒看醫生,沒辦法,秦暖去附近的藥店買了點感冒藥,退燒藥。
宋瑾禾擰著眉頭咳嗽了兩聲,靠著秦暖的力氣,慢慢坐了起來,聲音微弱問道:“幾點了?”
“快十點了。”秦暖一邊說,一邊從角落裏拿出折疊小桌子放在床上,把打包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先把飯吃了,然後吃了藥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沒你的戲,咱就睡到自然醒。”
宋瑾禾根本沒胃口,看著軟糯的雞肉粥忍不住幹嘔起來。
秦暖連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你都一天沒吃飯了,我們稍微吃兩口吧,感冒了抵抗力本來就低,你不吃飽點身體肯定吃不消。”
宋瑾禾捂著嘴,說話間帶著淺淺鼻音:“看著想吐。”
她擔心宋瑾禾會食欲不振,買的都是清淡易消化的食物,雞肉粥熬得鮮香軟糯,米粒飽滿晶瑩,雞蛋羹滑滑彈彈,聞著香噴噴的,蝦仁豆腐綿軟細膩,淋上醬料看著就美味可口,沒想到還是吃不下。
“那我們閉上眼睛,看不見就不吐了。”
腦袋昏沉的宋瑾禾,思緒有些恍惚,沒反應出不對勁,想了想說了聲好。
喝了三勺粥後,宋瑾禾眯著眼,死活不張嘴,秦暖輕聲哄了兩句,才又吃三口雞蛋羹,兩口蝦仁豆腐。
生病的宋瑾禾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吃飯,吃藥都需要人哄。
秦暖把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站在床邊看了看睡夢中的宋瑾禾,眉毛微微蹙著,像是遇到了難受的事,秦暖動作很輕的摸了摸她的眉心,直到一點點的舒展開。
助理這行說實話就是保姆,有些還不如保姆,遇上難伺候的主說兩句難聽的話是輕的,有些還會動手打人,在跟宋瑾禾之前,秦暖跟過兩個人,不打人,冷嘲熱諷卻不會少,稍微不如意大發雷霆,扣工資,美名其曰是為了培養他們的紀律和主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