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製作的方法,還真隻有蘇雲瑾知曉。”
“就連陛下剛剛所喝的山茶,也是小女之前在東廬的時候,由他贈送的。”韓君祁有些尷尬的說著,縱然學識淵博,更是翻閱了不少書籍,都沒有記載過有過這樣的喝法。
“看來,朕又得去一趟地牢了。”
文宗自顧自呢喃了一句,這才想起身旁還有韓君祁的存在。
“韓愛卿,此計若成,你可是立了頭功。”
“為君分憂,乃是臣子分內之事。”
“行了,你一向是無力不起早的。有什麼事,就說吧。”雖然話說的有些難聽,倒也是符合了韓君祁的性格。
被陛下識破自己的心思,韓君祁也是老臉一紅。文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味著山茶的甘甜。
“如果是為了給蘇雲謹求情,愛卿就不要說了。”
組織語言,正準備如實說來,卻被文宗潑了一盆涼水,韓君祁當場便愣在了原地。
望著韓君祁的臉色,文宗抿了一口茶水:“難道韓愛卿還真是為了給蘇雲謹求情而來?”
“不是,微臣怎敢給他求情呢。”倒是官場老手,韓君祁估摸著陛下的語氣,立馬轉變了話風。
“這不是微臣的女兒的頑疾,這如今蘇雲謹已經被捕,那李禦醫...”李命的事情,倒也不是嚴重之事。大理寺的調查,也沒有查出什麼汙點。既然不能為蘇畫求情,那麼向李命求情,也是一個不失計策的選擇。
“關於此事,你倒是來得正好,朕還打算派人去府上通知你。”文宗倒了一杯茶,把玩著茶蓋:“蘇雲謹也跟我提及此事,他把罪名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李禦醫為國為民也是立下汗馬功勞,蘇雲謹罪名未定,也無法說其藏汙納垢之罪。”
“那陛下之言,李禦醫是無罪釋放了?”
文宗點了點頭:“你帶著朕的口諭去吧,此事交予你處理,朕也放心。”
當時扣押李命,也屬於無奈之舉,若不是以此,恐怕相府的人就要動手了。李命年邁,若是有個好歹,那文宗可就是愧對了這麼多年,李命的悉心照顧。
在地牢跟蘇畫談及此事的人,二人更是不謀而合的達成了一致。
韓君祁目的已達成,雖然跟原本的有些偏差,不過想來能變成這樣,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看來陛下對於蘇雲謹的重視,還是跟自己預料中的一樣。
領了口諭,辭別了文宗,往著扣押李命的地牢去了。
“來人啊,朕要去一趟大理寺地牢。”
門外的小太監聽到了心中也不免腹誹了一句:陛下,怎麼又要去地牢。
想歸想,不過還是按照文宗的吩咐,連忙備好了龍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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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後院涼亭。
趙羨手上拖著一本《大唐風俗誌》,手中執筆,這些年他的足跡也遍布了大唐的各處,對於書中的地方,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於是把自己的觀點,以及所閱所聞,在一旁批注下來。
一位年輕男子在一旁為其磨墨,時不時打量著趙羨寫下的東西。
“恩府,這李溪所撰寫的《大唐風俗誌》已經存在百年。不過這些年,恩府也是思路尋訪名勝古跡,對於大唐的風俗人情亦熟記於心。莫不成,是想重新整理?”
趙羨停下了書寫的動作,緩緩說道:“圖尉啊,你覺得如今大唐的地理書籍,尚存幾何啊?”
圖尉沉思了一會,說出了自己想到的書籍。
“戰亂數年,尚存的古籍也為數不多。”圖尉失落的歎了一口氣,先人的智慧都記載了古籍之上。他在翰林院也是忙著從事修複古籍的工作,這何嚐不是令人惋惜。
“我讓你跟陛下提及的《海河雜錄》,可有眉目?”
“陛下已經同意,這些時日,弟子也是著手整理。隻是修書館中的藏書,對於海河資料也是少有提及。”可見世人對大海的探索,從未停止腳步。
“海河浩瀚,神秘莫測。此路艱難無比,若想躍然與紙上,還須下苦功夫。”趙羨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又講書寫好的篇章,仔細的查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