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露台長廊,布滿著翠綠的爬山藤。
亭下鋪了幾張桌子,文宗跟著朝中大臣坐在長廊中。還有甄妃,自然少不了銀鈴小公主。
火爐升騰,咕嘟嘟的響著。眾人吃得滿頭大漢,就連老古董沈傲風都不免讚不絕口,這火鍋的味道實在是太美味了。
怪不得經常聽到下人提起,這口味想不在長安打出名聲,都難了。
雖然是皇上的家宴,但是君臣禮儀還得注意,眾人顯得有些拘謹。侍女在一旁添加食物,文宗也是偶爾說一些最近的政事,氣氛還算融洽。
文宗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對著身旁的海德說了一句。海德點點頭,就離開了長廊。等回來的時候,手裏又端著拿酒壇,冒著絲絲涼氣。
“陛下?這便是蘇雲謹所釀造的冰鎮啤酒?”一個大臣發出了疑問。
“微臣孤陋寡聞,還是第一次聽說冰鑒釀酒的法子,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沈傲風捋了捋長須,眼睛也眯了起來。
“哈哈...朕之前也聽說過一次,卻也是未嚐到其味。”文宗身子一挺,示意海德開壇。
海公公也沒有墨跡,隨著壇蓋被打開。一股小麥發酵味道傳了出來,聞這味道還有一絲酸苦。
啤酒順著壇沿落入了酒杯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起。隻見那翡翠的玉盞杯裏。冒出著白色泡沫,眾人大驚失色。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保護陛下,這酒裏蘊含著劇毒。”
話音剛落,周圍帶刀的禦前侍衛就圍了上來。
拿杯冒著泡沫的酒杯,也被海德打翻在地。目光凶光,微微怒道:“蘇雲謹意圖謀反,竟然想謀害聖上!”
趙嵩落井下石,計上心頭,跪在了文宗的麵前:“陛下,微臣這就去把他抓回來!”
要不說文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馬上就恢複了神態。
“慌什麼!來人,給朕驗驗,這酒中到底有沒有毒。”
內侍府的太監馬上就帶來的銀針器具,這陛下酒中被人投毒這可是頭等大事。盡管放入冰鑒的啤酒,已經有太監查驗過,並沒有測出什麼毒藥的成分。這皇帝是飲食都是極其嚴格,容不得半點差池,都是海德親自監督的。
內侍府的老太監利用銀針試了一次,還是跟之前一樣的結果。又招來了一個小太監,重新倒了一杯酒,果然又顯示出了白色泡沫。老太監又用銀針試了一次,還是沒有查出有毒的成分。
端著酒杯打量了許久,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老太監仰頭抿了一口,查不出來,隻能以身試毒。又把了自己的脈象,眉頭皺得更深了。
過了半晌,眾人都覺得老太監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卻跪在了文宗的麵前:“陛下恕罪,老奴無能,並沒有查出什麼毒藥的成份。”
文宗質疑道:“沒有毒?”
“老奴也喝了,隻感覺口味有些古怪。而且脈象也是正常,所以老奴推斷,酒中並為被人投毒。”
韓君祁接著問道:“魏公公,那泡沫又如何解釋?”
“可能隻是酒水自帶的泡沫,老奴也不太了解。”魏公公搖了搖頭,他也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場麵:“這酒是宮中的嗎?老奴隻需要找到源頭問清楚,便可迎刃而解。”
眾人都一語不發,文宗推開了攔著自己身前的禦前侍衛。正了正臉色,緩緩開口:“行了,都退下吧,虛驚一場罷了。”
一場啤酒沫引發的烏龍就此落下,後續也不得而知。
若是知道會發生這種事,蘇畫當初就應該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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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夜深了。”
剛送走了醉醺醺的玄公,霓裳又從屋內拿出了一件袍子。
入秋的晚風還是有些刺骨,也是為了防止蘇畫受了風寒。加上他本來就有傷,這要是染上季節性感冒,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蘇畫緊了緊身子,手臂有些彎曲的舉起,搭在了霓裳按著自己肩膀的雙手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遙望著遠方。
霓裳抽開了蘇畫的手,蹲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