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謹!”
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差點掀翻了房頂。蘇畫還沉浸在睡夢中,直接被嚇得虎軀一震,猛地翻身,跟地板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痛感瞬間傳遍蘇畫的大腦,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情況!鬼子進村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霓裳弄出來的動靜。
蘇畫趴在床沿,就看到霓裳瑟瑟發抖的躲在床頭,蜷縮著身子,一臉驚恐的看著床尾的小姑娘。
邢小虎早就睡醒了,看著床上沉睡的兩人,又不敢亂動。關鍵還是蘇畫胸口上滲血的傷勢,勸退了小姑娘。隻得小心翼翼的躲在床尾,靜靜的等候他們起床。
哥哥說,他要出一趟遠門,以後她就要跟先生在一起生活了。
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哥哥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初到陌生的環境,難免會有不適應。
家中也沒有多餘的床鋪,所以昨晚蘇畫就決定擠一擠,等到明天在給小姑娘布置新房間。
此時的小姑娘也是一臉的驚恐,紮著馬尾辮,頭發也是睡醒有些淩亂。胸前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霓裳,還帶上了幾分水霧。
她也被剛才那一聲尖叫嚇到了,對於她的師娘,第一次有了一種恐懼感。
“她是誰!”
霓裳扭頭看向蘇畫,質問了一句。
自己就是睡了一覺,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轉眼之間還長這麼大了,怎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什麼她是誰?”
蘇畫眨了眨眼睛,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
“她啊!”
霓裳指著邢小虎,嬌軀還有一絲顫抖,帶著幾分責怪:“怎麼可能嘛,一夜之間就有了孩子了!“
“蘇雲謹,你這個混蛋!說好了不動我的!”
“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不是跟你說得那個桃太郎的故事一樣嘛!”
蘇畫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也怪自己嘴賤。之前有些把持不住,便旁敲則側說了一些小孩子的故事,以此來撬動霓裳的防線。
“娘子,你誤會了!”
蘇畫解釋道:“她是邢小虎啊,上次拜師,你見過的!”
“她哥哥出了遠門,就把小姑娘交托給我了。家中也沒有多餘的床鋪,總不能讓小姑娘睡地板吧。昨晚你睡著了,這件事你也不知道,總之說來話長,以後她就得跟我們一起生活了!”
蘇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傷口已經開始結疤,動起來還有些癢癢的。瞥了一眼驚魂未定的霓裳,無奈的搖搖頭。
“小虎,起床了,先生給你梳頭!”
小姑娘縮著腦袋,還是有些害怕,可是看到蘇畫人畜無害的笑容之後,就安定了許多。
他給自己桂花糕吃,不是壞人。
她嗓門很大,跟隔壁幹娘一樣凶巴巴的。
看著自己的目光還有一些警惕,霓裳不知道,邢小虎的心裏,已經把她想象成了一個蠻不講理的潑婦。
跟做賊一般的,輕悄悄的走過霓裳的麵前。低著腦袋,看都不敢看,生怕又把霓裳給激怒了。
“走嘍!”
蘇畫抱起小姑娘,就走到了霓裳的梳妝台前,想著有什麼發型是適合小姑娘的。
邢小虎隻是端坐著,不敢亂動。
以前都是娘親幫她梳頭,隻是簡單的紮個馬尾辮就行。她也不在意什麼發現,反正跟著村裏的熊孩子到處野,遲早也會亂掉。
霓裳有點委屈,蘇畫都沒有幫自己梳過頭發,別說早上抱自己起床了。置氣歸置氣,還是下了樓,忙著生火燒水,做早飯去了。
平時都會在梳妝台打扮一番,如今被人占用了,她也隻能作罷。
等邢小虎再次出現在霓裳麵前的時候,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
以前的小姑娘普普通通,在人流中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現在的氣質,與之前截然相反,現在倒像是一個落難的公主。
梳了個魚骨辮,綁著一根藍色的綢帶,飄在腦後。臉色不沾粉黛,蘇畫也不會讓小姑娘這麼年輕,就碰那些胭脂水粉。
衣服看起來也有些破舊,也是普通百姓子女的打扮。出身窮困,八歲的小姑娘,顯得有些營養不良,臉上少了很多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