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宴會!”
蘇畫望著海公公的老臉,不由得納悶之下冒出了一聲驚歎。
老太監白了蘇畫一眼,好像請你參加宮宴,如同拉你赴刑場一樣。臉上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蘇畫的聲音,也引起了周圍吃飯的村民注意。有幾個按耐不住好奇的人,也把視線拋了過來。
他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在海德的耳邊說道:“我可以拒絕嗎?”
什麼皇宮宴會,他才懶得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不知道見到多少皇親國戚,到時候膝蓋都得跪禿嚕了。規矩又多還囉嗦,不知道多被動。
海德冷笑了一聲,帶著戲謔回答:“可以啊!”
“那就勞煩海公公,替我轉告林娘娘,祝她生日快樂。”蘇畫臉上馬上浮現了一絲僥幸,樂嗬嗬的拱了拱手:“有勞了!”
海德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得蘇畫直發怵,冷不丁的又追問了一句:“弱弱的問一下,那些拒絕的人,都怎麼樣了?”
“他們啊~”一個轉音,海德甩了甩拂塵:“所以他們都死了呀!”
蘇畫嚇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老太監,你有種!
“我就是跟海公公開個玩笑而已,陛下給我麵子,怎麼能拒絕呢?需要盛裝出席嗎?需要籌備什麼禮物不?”
蘇畫變臉之快,海德都自歎不如。
“不用了,陛下說你人到了就行。其他的,一切從簡。”
蘇畫砸了砸嘴,有些不放心:“晚上宴會是什麼時辰,可以帶家屬嗎?”
實在不行,把霓裳帶去長長見識,若是她也不願意,帶上玄公也可以。
“傍晚的時候,宮裏會差人前來接你。陛下就喊你了一個人,你覺得皇宮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嗎?”海德瞪了蘇畫一眼,若是什麼人都能進去,他這個內侍總管還做不做了。
“隻需要穿著官服就好,其他的,咱家都會安排好。”
海德來得快走得也快,望著宮中的車馬揚長而去。留下滿麵愁容的蘇畫躺在了藤椅上,豐盛的午飯突然就不香了。
旁人也納悶兒,宮裏來人怎麼說都是天大的殊榮,這小郎君怎麼跟上刑場一樣為難。
邢小虎低著頭吃飯,時不時打量著懊惱的蘇畫,心裏也有了一絲疑惑。
李允諾在一旁解釋:“先生很厲害的,估計皇上又有什麼事情,交給先生了。”
她在太醫署的時候有幸見過皇上,看著文宗跟蘇畫相談時候,就像是難得的忘年交。她多聰明,馬上就了解了,文宗一定也是賞識蘇畫的才華。
霓裳見狀也走了過來:“相公,宮裏來人說什麼了?”
“陛下讓我去參加他老婆的生日宴會!”蘇畫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著:“天地良心,這不是難為人嘛。”
“別抱怨了,陛下還說了什麼?”
“還要讓我穿官服去!你說說,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想不通,這也搞企業文化.....”蘇畫還在喋喋不休發著牢騷,霓裳是最見不得他這幅,得了便宜賣乖的模樣,轉身就往裏屋走去。
“到時候多少大官在場,就我一個九品官,還不得人笑死!娘子,你去幹嘛啊,我還沒說完呢!”
“我去給你整理官服,到時候免得你沒有衣服穿。”
望著霓裳離開的背影,蘇畫嘀咕著她說的那句話。沒有衣服穿,幹脆把官服洗了不就得了,這樣以來就不用去參加宮宴了。
這個理由,似曾相識。
蘇畫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不錯,追著霓裳的腳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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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長安城外,一處破落的院子內。
一胖一廋的身影,四仰八叉的躺在院門口。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張小桌子,花生、酒盅、毛豆...都是一些下酒菜。
齊錯閉著眼神躺著,伸手在小桌上摸索。寒寒見狀,把酒杯推過去,又斟滿了一杯酒。
“萌萌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齊錯動了動喉嚨,嘀咕了一句,卻沒有睜眼。一飲而盡,隨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又抓了一把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