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一百七十五章 那就病著吧(1 / 2)

說著建王的事,憑空起了一陣風來,鴻臚寺前飛沙走石,直將站在門口空地前的幾人吹得衣袍飛起。

“哎呀,可別是殿下聽見了!”鴻臚寺卿身後一個小官吏臉色蒼白,看著半空說道。

說完,風散去,使臣戰戰兢兢抬步上了台階。

“使臣大人,今晚是就住這裏嗎?是不是得安排個好些的酒樓?您之前定的豐慶樓甚好,咱們建王殿下生前就愛去那喝酒聽曲,要不——”鴻臚寺卿攔在使臣身前,殷勤得安排著下榻之事。

“不,不必,按規矩,得住鴻臚寺,這便很好!”使臣擠出一個笑來,心裏恨不得撕了對麵鴻臚寺卿虛偽的笑臉。

“如此,怠慢了!”鴻臚寺卿招來一個仆從,“帶使臣大人去安置。”

仆從領了命,帶著使臣往後麵官驛走去。

住在了鴻臚寺中,住處收拾得幹淨整潔,所需事務一應俱全,豐盛晚膳也已準備好,一切好似合乎規矩,服侍的人也規矩懂禮,可是使臣就是渾身不得勁。

半夜,便夢見了建王殿下找他喝酒,白慘慘的臉上那笑太過瘮人,說著“我也想你啊”,“陪我喝一杯啊”,拿過酒杯,盛的是血。

當即“啊”一聲驚醒過來,大汗淋漓,四隻發軟,心跳不止,喉嚨嘶啞,第二日便病了。

新皇派了太醫過來細心診治,疑惑得瞧著使臣蒼白的麵色,“呃,大人這是驚嚇過度,開些安神的藥便好了,多歇息兩日,皇上說一定得等您大好了再覲見,不然傷了身體,鬧出點什麼了,怕是要壞了兩國邦交。”

這事傳到朝堂上,奚子澄是開心了,隻恨不得當日怎麼就傲嬌得沒去現場,大大誇讚了一番鴻臚寺卿,送了珍藏的一幅字畫過去。

皇上卻是板著臉訓了一通,說若是真把人嚇出個好歹來,使臣死在大寧,這可如何是好?

方雍和笑著說無事,“死在大寧,大興如今也不敢找麻煩,他們自個兒麻煩還多得很。”

“察子來報,”江溱說道:“完顏宗斡因戰事苛捐雜稅,各地義軍反抗得厲害,朝廷內部因為皇帝的一意孤行,已是分成了好幾個派別,如今人心惶惶的,哪裏會分心注意咱們這。”

高錚魯點了點了,“至於大興求援這事,諸位愛卿覺得應當如何?”

“我大寧與大興不共戴天,此仇如今尚未報,如何能去相助仇敵?臣,不願!”禦史朱禕說道。

“臣也以為,不妥,”方雍和麵色沉肅,“況且往遠了看,大罕同大興之間仇怨恐怕比我大寧同大興之間還深,若我們貿然插手,隻怕大罕便要將我們視作眼中釘了,而大興,哼,”方雍和隱隱多了些怒氣,“大興野蠻,哪裏有誠信,哪裏會記著恩情,幫了也隻怕是隻中山狼,最後反咬咱們一口罷了!”

聽著方雍和一席話,兩旁的大臣俱是點頭讚同,這事論下來,居然沒有一個出來提出別的意見。

戶部尚書曹君然,自宋方玉被囚之後,便像個鵪鶉一樣,遇事再不多嘴,除非皇帝點名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