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是也不願,皇祖父因大興攻伐而崩,既然如此,這使臣也就不必再見了,朕也煩得很。”高錚魯說道。
“這簡單,”奚子澄出列說道:“使臣如今病體未愈,臣以為,這病來得蹊蹺,定要好好檢查一番才是,若是個會傳染的疫症,定然是要痊愈了才好麵見聖上!”
其餘幾位尚書暗笑著斜了一眼奚子澄,這背地裏出手的壞坯,可千萬不能得罪他,這小心眼的若是哪一日讓他丟了臉,回頭定想辦法找回來。
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想不開。
“行,那就先讓使臣病著吧!待病好了,賜點金銀就讓人回吧!”皇帝一錘定音,就把大興使臣的希望給斷了。
而此時,大罕糧草已經運至原西洲,如今是大罕國土的寧州大昌原上,此次征戰的將軍赤溫,正在帳中看著地勢,研究排兵布陣。
按庫裏木吩咐,赤溫進攻陝西,攻破涇州,斷絕了慶陽糧道,正麵從寧州進攻鳳翔路,從而攻入大興境內。
赤溫其實不讚成庫裏木的想法,他之前作為老國主麾下的將軍,曾不止一次聽聞老國主說起對大興的攻伐路線。
“大興的精兵在潼關,很難一下子攻破,如向大寧借道,大寧與大興是世仇,必能答應。而大興窮極之下,必征發潼關之兵,然而以數萬之眾千裏奔襲,人馬疲敝,雖至也不能戰,必為我破!”
可是庫裏木卻並未奉行老國主遺策,赤溫雖不明白為什麼,但也隻能聽從。
可是剛探子來報,前方攔截的是大興忠孝軍,領兵的是完顏尾利,赤溫不僅有點牙疼。
完顏尾利啊!
完顏尾利還曾是赤溫的同僚。
此事要說便是多年前,老國主西征途中突然殺了個回馬槍,攻打豐州,將當時的守城將完顏尾利俘虜至帳下,為大罕效忠。
可是此人明麵上表示臣服,暗地裏卻一直尋找時機,終於有一次劫殺監卒,奪馬十餘匹,南逃歸興。
此後便被重用,一步步做到了如今的忠孝軍提控。
赤溫當時便說過,此人有反骨,什麼臣服都是假的,讓老國主多留心。
可是老國主隻多派了兩人看著罷了,誰想還是被他給跑了,如今再見,竟然是生死沙場,你死我活的局麵了。
“對方有多少人馬?”赤溫問道。
“探子回報,不過五百人罷了。”副將站在一旁說道。
“五百人?”赤溫不禁嗤笑一聲,臉上怒意隱現,“本將帶兵三千人從陝西攻打,他五百人給本將塞牙縫都不夠,完顏尾利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
“將軍不可輕敵!”副將提醒道。
赤溫點了點頭,“說得是,曆來以少勝多的不是沒有,本將自然當全力以赴,可是完顏尾利帶著不過五百人前來迎敵,是不是太小看了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