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製定好遊戲的玩法,梁知淵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骰子,雙數是他,單數是辛可沅。

骰子擲到哪個數字,對方就可以問數字的主人一個問題。

如果回答的人不想回答,就要喝酒。

看起來是一場無聊的酒桌遊戲,實際上可能是一場雙向試探。

在這裏,除了不能說謊,沒有任何禁忌。

彼此都有問題問對方,導致這場遊戲的開端非常順暢。

“開始吧。”辛可沅拿起骰子,手指忽地一鬆,隨意擲向了桌麵。

是5。

梁知淵低笑一聲,“開局不利啊。”

“是嗎?我覺得挺好啊。”辛可沅盤腿坐在地板上,左手的手肘搭在桌麵上,手心托著臉頰,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們以前見過嗎?”梁知淵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是指你沒進公司之前。”

雖然這個問題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已經問過了,但當時的她感覺很不可信。

辛可沅絲毫沒有猶豫,“沒有。”

梁知淵沉默地端詳著她,幾秒後才收回視線,拿起桌子上的骰子輕輕一擲。

是3。

“好像是有點不利。”辛可沅撇撇嘴。

梁知淵笑了笑,覺得此時的她竟有些可愛。

片刻後,他收起笑容,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經常性頭痛的?”

辛可沅抿了抿唇,似乎不怎麼想回答這個問題。

果然,下一秒她就端起了眼前的酒杯,裏麵隻有三分之一的酒水,一口飲盡。

梁知淵歪了歪頭看向女人,她皮膚白,以至於眼睛下方的青黑格外明顯,或許是這幾天受之前事件的影響,睡得不怎麼好。

辛可沅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男人立刻紳士地給杯子倒上威士忌。

再次拿起骰子一擲。

是2。

梁知淵聳聳肩,朝她揚了揚下巴,“到你問了。”

“你的手表是別人送的嗎?”辛可沅摩挲著眼前的酒杯,抬眸看著他問。

“是。”

聽到男人幹脆的回答,她條件反射般又問:“送你手表的人對你來說重要嗎?”

梁知淵蹙眉,那張臉在柔光下並沒有很柔和,“這好像是第二個問題了。”

好吧。

辛可沅笑了笑,抓起了骰子。

是6。

“剛剛的問題,回答一下。”

梁知淵沉思了幾秒,開口時眉頭輕皺:“在我的潛意識裏好像很重要。”

“什麼意思?”辛可沅對這個答案似乎有些不滿意,導致語氣都是沉沉的。

梁知淵索性像她一樣坐在地板上,湊近她認真地說:“我沒有說謊,但是卻解釋不了。”

他的聲音很溫柔,給人一種不忍心去質問他的錯覺。

辛可沅那雙淺色的瞳孔盯著旁邊湊得很近的男人,“你這樣算不算違規?”

答案模棱兩可,說了跟沒說一樣,是要她去解密嗎?

梁知淵一下子笑了出來,“不吧,我有在很認真地回答。”

辛可沅斜了他一眼,重新拿起骰子。

又是5。

“那天在飛機上,把你弄哭的那個夢是什麼夢?”

聞言,辛可沅的睫毛顫了顫。

嘴巴緊抿,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打算。

她的沉默有些久,於是在短暫的停頓後,她還是選擇了端起眼前的酒杯,把杯子裏的酒水一滴不剩地灌進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