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亞萍拿著紙條不出聲,林誌剛小心的問道:“車長,那這個紙到底給不給運轉車長?”
張亞萍回過神來把紙條遞給了林誌剛,說:“給,怎麼能不給呢,你馬上把紙條送過去。”她雖然把恨意轉嫁到了肖遠航身上,但在大事情上還是拎得清,不會做傻事的。
宿營車乘務員休息的鋪空都是用布簾擋著的,看不到過道走人的情況,兩人說話的時候運轉車長正好從這過去到餐車打飯去了,林誌剛到行李車一看運轉車長不在,行李員躺靠著椅子上睡著了,便沒有叫醒她,轉身回了宿營車,尋思一會兒再過來找運轉車長。
回到宿車聽到第二個鋪空裏有人再嘮嗑,探進頭去一看是12車的白雅茹和13車的馮潔,平時他就總和她們開玩笑,說話嘮嗑都不見外,便問道:“你倆不睡覺嘮啥呢?”
白雅茹抬頭一看是林誌剛,便坐起身招呼他說:“林哥,你進來,我有點事兒問你。”
林誌剛平時和她們都鬧慣了,根本不在意她們身上就穿了一件小背心什麼的,也喜歡往她們身邊湊,白雅茹讓進來正合他的心意,掀簾進去一屁股不坐了白雅茹的鋪上,沒說上幾句話就嘻嘻哈哈的鬧到了一起,早把送紙條的事情給忘到腦後去了。
運轉車長回到行李車,開門聲驚醒了盹睡的行李員,運轉車長問道:“你班組的供水員來沒有找我?”
行李員說:“沒有,我一直在這裏根本就沒看到他過來。”
運轉聞言再沒有說什麼,因為再有二三分鍾列車就要通過下一個小站,他必須早做準備。因為乘務貨物列車的時候,在交界站給要都車站“飛”列車的編組順序表,他對“飛”條十分有經驗,打開自己厚牛皮包,找出一個螺絲帽,又找出一條粗線,把紙條綁在螺絲帽上,列車通過時的速度很快,如果不用重物把紙條捆上,向下一投這紙條不一定被風吹哪去了,車站助理如果找不到就耽誤大事了!
最後,運轉車長戴上大沿帽,把帽子上的鬆緊帶拉下掛脖子上,以防帽子被吹落,這才拿起信號旗來到最後邊的車門處,打開車門探身向前方望去,列車前部已經越過了預告信號機!
預告信號機距離進站信號機還有1公裏的距離,列車現在以七八十公裏的速度運行,不到1分鍾就進站了。運轉車長探身出去,遠遠的看見了在站台接車的助理值班員,舉起手中的紙條向他示意要投東西,在距離值班員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他果斷的將紙條投了下去,綁著紙條的螺絲帽在列車慣力的作用下,落在站台上後蹦蹦跳跳向前滾了十幾米,正好到值班員腳下時停了下來……
肖遠航和王克勤在外麵等焦急的等了十多分鍾,隻能聽見裏麵孕婦的哭叫聲,卻不知道裏麵情況如何,想問問吧,又怕打擾到醫生,一直是坐立不安……
突然,包房的門從裏麵被拉開,女醫生滿頭大汗的探出頭來望著肖遠航焦急的說:“車長,現在孕婦難產,情況十分危急,你進來幫一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