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延禧宮,惠妃坐在上首繃著個臉,沉默不語,大福晉身為兒媳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側。
太子妃的到來,無疑是打破了東宮沒有女主人的處境,而且從太子妃的言談舉止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性情溫和,卻也絕對不是個任人揉搓的軟柿子,皇太後那裏也是護的緊,這對惠妃她們婆媳兩人來說,顯然不是件令人愉快之事。
惠妃喝了一口兒媳婦奉上的熱茶,緩了緩心情,才出聲發問:“行了,本宮這裏也不缺伺候的人,你坐著吧,讓張佳氏和李佳氏伺候著吧。禦醫開的藥,你可有在認真服用著?”
“謝額娘體恤,兒媳一直在用,感覺好多了。”大福晉趁著惠妃不注意翻了個白眼,每次都說不用自己伺候,偏偏動手的時候不叫停,惺惺作態。剛開始惠妃還裝模作樣的扮好婆婆,自從她為胤褆連生了兩胎全都是女兒。在延禧宮內,惠妃就開始明目張膽的欺壓她,就連兩個得見惠妃的側福晉也沒撈到好,誰讓她們生的也是女兒呢!她前兩胎懷的太過密集,身體多有損壞,這一胎是時隔一年多才懷上的,可惜,身子到底是不比從前,這一胎前幾個月一直坐不穩。
惠妃絲毫沒感覺到兒媳婦對她的怨念,或許她知道,隻不過不放在眼裏,畢竟她的身份占了天然優勢。惠妃看著底下坐著的低眉順眼的大福晉,吩咐道:“嗯。本宮這裏還有兩個可人兒,你走的時候帶著。”
大福晉驚的猛的抬起頭,臉上的神情一覽無餘。給惠妃捏肩捶腿的張佳氏和李佳氏也是吃了一驚,頓住了手裏的動作,李佳氏更是無意識的下死力氣,狠狠的捶了一下惠妃的腿。
“哎呦!”惠妃疼的叫了一聲,踩著花盆底的繡鞋快準狠的踹向了李佳氏:“李佳氏你是想死嗎?”
李佳氏整個人被踹的滾到地上,嘴角微微溢出一道血絲,臉色一白。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氣憤了,忍著疼痛,趕忙跪下請罪:“兒媳絕對不敢,兒媳不是故意的。”
大福晉和張佳氏也臉色難看,跪倒在旁邊,紛紛請罪。
惠妃的臉色陰沉,狠狠的將手裏的茶盞擲到李佳氏的額頭上:“怎麼?你們這是要聯合反了本宮?”
大福晉三人臉色刷白,額頭抵到地上,紛紛道:“兒媳不敢!”
李佳氏嫁給大阿哥不是一日兩日,跟惠妃也不是打了一兩天的交道,惠妃是什麼樣的人,她們三個最是清楚的了。就因為知道,李佳氏越想越害怕,肚子開始一抽一抽的疼,身體亦在不停的發抖,額間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既然不敢,那麼李佳氏……”沒等惠妃說完,李佳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惠妃的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來,怎麼著,李佳氏什麼意思?這是想傳出自己不慈?
大福晉倒抽了一口冷氣,或許是同命相連,她們乾東頭所的女人們大部分都相處的不錯,畢竟沒有兒子爭了也白爭。大福晉不是個傻的,兩個側福晉的位置是固定的,與其廢了李佳氏再嫁進來一個不知根係的,還不如保住李佳氏。
“額娘,李佳氏最近幾天身體都不是很舒服,隻不過因為太子大婚,我們也不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招太醫查看,不若招太醫診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