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休息了會,情況逐漸好轉。
周洛然走進來將藥劑遞給她:“回去記得服用。”
曲汐啞著嗓音問:“你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沒事了。”周洛然笑笑:“我下個月中要飛回m國,到時候我想辦法將gm-1帶回來。”
“這次你在出入境管理司是因為gm-1?”
“嗯,出現了點誤會,但都已經解決!”周洛然扯開話題說:“容先生今天突然支架錯位,是什麼原因?”
“應該是恢複訓練強度過大引起的。”曲汐皺眉:“之後我會盯好他,杜絕一切劇烈運動!”
“你注意身體。”周洛然慢慢蹲下身子,關切道:“你也是醫生,應該明白健康的身體多重要。”
你也是醫生。
已經很久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
來自同仁的關心讓曲汐瞬間情緒翻湧,她拚命點頭:“我會的。”
——
容琛本來可以正常出院。
因為支架錯位進行了二次手術又被延期。
曲汐特意谘詢了負責容琛康複訓練的醫師平山九致。
平山支支吾吾。
在她一再逼問下。
承認了容琛的確在做康複訓練的時候動作過於冒進。
但因為被嚴格囑咐過。
平山也不敢告訴曲汐,容先生借著吊環,強行利用腰部力量將自己站了起來。
曲汐這下更生氣了,壓住了情緒對平山道:“以後他要是不按照計劃進行恢複,你直接告訴我!”
她就不信還收拾不了他。
平山:“好的好的。”
曲汐後來也沒出現在容琛的病房,她身體恢複之後直接回家。
一方麵是生氣,覺得自己之前實在是太慣著容琛了,有求必應,事事順他意思來,導致他行為愈發荒唐。
另一方麵,彼此留點時間和空間,讓他冷靜思考。
她這會兒心結打開。
手鏈沒丟。
容琛也知道了手術的事情,不用刻意瞞著。
她把選擇權交給他。
——
容琛幾乎一夜未睡。
他就那麼靠在床頭思考了很久很久。
活了這麼久。
幾乎沒有這樣內心情緒如同江水翻湧的時刻。
他向來很少讓自己情緒起伏波動。
像是一台精密的儀器,沒有感情,沒有負擔。
可是現在……
他覺得自己背負太多深情,不知道能否償還。
她那時候臉色不佳,應該是為他恢複的事情擔憂勞累。
還有腿上的針灸痕跡。
想必也是用自己試針留下的。
她看了那麼多枯燥複雜的書,翻譯那麼多的英文文獻。
也都是為了這次的手術。
排山倒海的回憶湧來,幾乎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自從他的父母去世後,這二十多年來。
就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做到這種極致的地步。
他一下生出迷茫和不確定感,究竟他有什麼能夠值得她如此深情。
不過容琛很快發現。
曲汐似乎真的不打算理他。
手機不發消息。
甚至也沒打算來看他的意思。
醫護轉達他的情況,她也隻是說知道了。
他的汐汐,是真的生氣了嗎?
這種情況容琛是第一次遇到。
畢竟之前不管怎麼樣,汐汐對他都是沒有脾氣的,予取予求。
應該是那天在手術室他的行為的確冒進且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