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姐一生要強。

這回真的撐不住。

她的心情在一周內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再加上淋了雨,直接急性肺部感染,一病不起。

剛開始隻是小咳嗽,後來越演越烈,整個人開始發高燒胸悶喘不上氣。

沒辦法,她隻好去住院掛點滴。

起先隻是頭疼。

慢慢地全身肌肉都開始酸痛。

她都沒法起床。

意識也因為高燒的原因開始慢慢陷入模糊。

頭一天晚上她更是做起了噩夢。

容琛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惹她生氣,也不哄她。

她在夢裏麵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容琛要和她離婚。

因為他站起來了,身邊圍繞著眾多追求者。

開始嫌棄她管得多。

要找個溫柔聽話不管他的老婆。

這樣他想抽煙就抽煙,想喝酒就喝酒,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

她沒哭也沒鬧平靜接受。

可那種難受怎麼也說不上來。

像是冷風灌進來空蕩蕩的心口。

她還夢到了很多事。

夢到一開始他坐在輪椅上冰冷淡漠的樣子。

又夢到他站起抱她溫柔繾綣。

記憶虛虛實實。

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人在一個環境裏久遠。

過去的記憶都開始不那麼強烈,變得有些模糊不清晰並且沒有任何邊界感,讓她生出我是誰,我到底在哪裏,又是從哪裏來的的困惑。

過去與現在交疊。

夢境與現實穿插。

曲汐開始頭疼。

耳邊有模糊的聲音響起來。

“她怎麼還沒醒?很嚴重嗎?”男人的聲音沙啞又焦急:“都好幾天了,燒還沒退!”

醫生解釋的話語很長,又附帶了專業術語。

曲汐沒有聽全。

隨即手上被紮了一針,冰涼的液體進入到血管中,她哆嗦了下。

好冷。

緊接著自己的手就被溫熱的掌心包裹住。

那雙手在她額頭上撫摸了下,似乎在感受溫度。

“容琛!”

曲汐虛弱的聲音響起。

“我在的!”

容琛原本還等著她說話,但很快就沒有了聲音,她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這場病來勢洶洶。

急火攻心加上淋雨以及情緒波動起伏過大。

寒邪入體。

曲汐真的是高燒了好幾天。

最後驚得容正廷和陳管家都來了醫院。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生這麼大的病?”容正廷拄著拐杖,看著病床上處於高燒中的曲汐問容琛。

容琛自然是不敢多話。

這裏麵大部分原因都是他造成的。

曲汐是硬生生氣病的。

正說著。

床上的人已經哼哼唧唧出了聲,似乎在啜泣。

容正廷急忙問:“是不是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