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飯,易風終於端起酒碗,不過這會兒香菱早已開始忙碌為其他新來客人點菜上菜,沒再關注他,至於寧染,則已經趴桌上了。
喝酒的前一刻,易風多看了一眼寧染那邊,他記得沒錯的話,寧染剛剛還是兩碗就倒了。
酒水入口如易風預料,他雖沒喝過酒,但也聽人念叨過酒滋味。
加上他點的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酒,所以味道基本也就隻有那一樣,入口辛辣,再無其他感覺,也沒什麼回味悠長的說法,畢竟隻是最劣等的酒水,造不出那些美酒滋味。
易風喝酒不如寧染那邊般,端酒碗就一飲而盡,他隻是一口一口慢慢喝,對唱幾口感覺還是那樣,沒什麼特別,也沒什麼識得酒滋味而愛上這種感覺。
可饒是如此,易風依舊一口一口慢慢喝著酒水,沒有停歇的意思。
一碗喝完就第二碗,先前香菱問他為什麼想喝酒,他的回答是想試試酒滋味,僅此而已。
這確實算是一種原因,可隻是品嚐酒滋味,易風一口一口下來,第二碗酒都已快見底,明明品來味道並不好的酒,為什麼還要這樣一直喝下去?
說到底,易風也有他的煩惱與哀愁。
穿越異世兩個多月了,隻說融入,他算是簡單融入到這個世界了,可要說歸屬感,到現在,易風依舊沒半點那種感覺,自然就更別提家的念想了。
還記得初知自己穿越異界的時候,易風除了驚訝卻沒半點他人遇這事的興奮感。
說到底,許多人夢想著自己能穿越一回,原因不過是不滿足當下生活,多希望能重來一次。
而重來一次的最終目的,不外乎是有個圓滿美好的家庭,又或能自由自在的闖蕩,就這兩者,便是大多數夢想穿越之人追求的目標。
可是這些東西,易風曾經都有,他有一個很美好很溫馨的家庭,有如兄弟般的父親,有溫柔處處關心支持他的母親,還有一個調皮搗蛋但有時又特別乖巧的妹妹。
自由,易風從大學時期開始向往旅行,這件事與父母說了,父母的做法很簡單,表麵罵他幾句隻知道玩,可該支持的一樣沒落下。
自由,美滿的家庭,這些他以前都有,可突然的穿越,讓他有的都變成了沒有。
想來可笑,易風喝過酒後的眼神不但沒變朦朧,反而變的越發清澈與幹淨。
倒過一碗酒水,已經有些醉了的易風將酒碗向前方空處微微一敬,然後輕聲笑道:“老天,是否你也嫉妒我那般的生活。”
“哈!”
三碗酒入喉,易風真的醉了,之後他隻知飲酒不再做他想。
忙碌過後的空閑時間,香菱再看向易風這邊,發現他已經不知在喝第幾碗酒水,他的模樣告訴香菱,他已經醉了,驚鴻一瞥的那雙眼眸卻又似在告訴她,他沒醉!
事實證明,易風的酒量比寧染好太多,這會趴桌的寧染應該慶幸他早已醉倒,不然看見一碗又一碗酒入喉的易風,他隻會多出一道喝酒的愁滋味。
當然,易風這不停歇的一碗酒一碗酒入喉的,最後導致的結果與寧染一樣,終是在喝完那一小壇酒後,落的和寧染趴桌同樣的下場。
後來萬民堂的食客,瞧見兩張桌子上趴著的人,隻道又是兩位失意人,同時不覺有些奇怪,沒聽說萬民堂的酒這麼醉人啊?
看兩個趴桌人的旁邊,都隻擺了一壇小號的酒,這般酒壇上桌,一個人怎麼也得兩壇再倒吧?
當然,這是那些喝慣酒之人才有的想法。
待到夜宵的飯點時間過去,店內隻剩兩座吃飯的客人,香菱和他爸看著趴桌的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隻得無奈一人扶一個送回去。
香菱扶著易風推開隔壁門,進到屋裏四下看了看後,帶著易風朝樓梯方向走去。
刻晴這會兒還沒睡,聽見上樓動靜隻道是易風回來了,可慢慢他聽出腳步聲的不對,在易風和香菱上到二樓時,最近的那道房門打開,刻晴拿著劍站到門口,不過在瞧見香菱和易風的模樣後,她提起的心便放了下來。
看著被香菱扶著的易風,撲麵而來又是一股酒味,刻晴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隻是這兩個月的接觸下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易風還是個酒鬼。
想著,她還是先開口道:“他的臥室在這邊。”
刻晴推開易風的房門,示意香菱把他放進去。
待放好已經醉死的易風後,刻晴才皺眉問道:“他以前每天都會在你們那裏醉成這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