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佑心裏更難受了。
他不敢去看白楚揚的眼睛,隻是低著頭,輕聲說道:“我先送你回病房。”
白楚揚點了點頭,她奇怪的看了其他人一眼,不解地開口:“你們怎麼都這副表情?感覺跟我快要死了一樣?”
這時候,她說話的語氣還是輕快的,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直到回到病房,顧佑語氣沉重地跟她說了事實,白楚揚愣在病床上好一會兒。
半晌,她張了張嘴,一臉絕望地看向顧佑:“你的意思是,我癱了?”
白楚揚那絕望的眼神刺得顧佑心痛,他沒敢看她,隻輕輕點了下頭。
病房裏又沉寂下來,忽然,杯子碎裂的聲音炸響。
玻璃片在薑沫的腳邊飛濺。
白楚揚異常憤怒地看著薑沫,瘋狂質問:“你為什麼要推我下樓?現在我廢了,你滿意了?”
薑沫看著腳邊的玻璃片,眼眸動了動,她抬起頭,一臉凜然:“你確定你是被我推下樓的?”
“不是你還有誰?當時樓梯上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你推的,難道還是我自己摔下來的不成?”
說完,她轉頭去看顧佑,想在他那裏得到一點支持。
結果剛好對上顧佑有點古怪的眼神。
白楚揚心頭一跳,難道是她說錯什麼了?
她瞬間變換成絕望的表情,可憐開口:“阿佑,我以後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我該怎麼辦啊?”
聽到這話,顧佑的心也不自覺軟了下來,他把白楚揚擁進懷裏,“沒事,還有我呢,我會照顧你的。”
白楚揚卻更加大聲地哭了起來。
“薑沫,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害我?”她哭哭啼啼問道。
薑沫直接把電腦拿出來,冷冰冰的掃了她一眼:“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嗎?白楚揚,我還沒說你陷害我呢!”
白楚揚看到監控的一瞬間就慌了。
怎麼會?
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監控?
她明明提前把監控打碎了啊,怎麼又被拍到了?
薑沫怕是個怪物吧?
白楚揚眼神躲閃,趁著監控播放完之前,險險想到了借口:“你那時候突然轉身,我以為你要推我,所以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踩空了。怎麼說,這件事情你都脫不了責任!”
薑沫好笑地哼了一聲,“你今天就是賴上我了對吧?白楚揚,你可真夠行的,我叫你跟在我後麵了嗎?我叫你跟我說話了嗎?是不是我今天過個馬路,有人跟在我背後推銷保險,結果被車撞了,我也要負責任啊?”
白楚揚被薑沫的氣勢壓得往後縮了下,嘴唇動了好幾下,最後隻蒼白無力地反駁了一句:“你就是在嘴硬!”
“那你就是在碰瓷。”
薑沫冷冷地丟下這一句,就站到一邊去了。
她都不想說白楚揚是在陷害她了,就顧佑那態度,她說了也等於沒說,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純粹是給自己添堵。
白楚揚咬牙恨恨地看過去,心裏氣憤不已,他拉了下顧佑的袖子,“阿佑,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我失去的可是一輩子獨立站起來的機會啊!”
顧佑眼神躲閃,煩躁地皺了皺眉:“以後我照顧你,就算在輪椅上過完一生,我也一定讓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