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揚眼睛都瞪直了。
嘴唇蠕動了好幾下,也沒再發出一點聲來。
顧佑眯了眯眼,還有點不解:“這是什麼東西?”
他正要伸手去接,白楚揚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一臉慌亂地搖頭:“阿佑,我真的好累,你先帶我上樓好不好?”
她的語氣中已經帶了一點乞求的意味。
顧佑見白楚揚這副樣子,深感事情不對勁,想了下,最後還是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拿過那份病例,越看,臉色就越沉。
白楚揚緊張得心肝都在顫:“阿佑……”
聞言,顧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一把將病例扔在了她的身上,聲色俱厲:“白楚揚,你告訴我,這上麵寫的是不是真的?”
白楚揚沒去看病例,而是一臉緊張地看著顧佑,不斷搖頭:“不是,這是薑沫拿來誣陷我的,我怎麼可能假裝自己癱瘓了呢?癱瘓後生活有多不方便你是知道的。”
她本以為顧佑會心軟,然而好長時間過去了,顧佑還是一臉冷硬地看著她,根本沒有來安撫她的意思。
白楚揚心裏一緊,顧佑這態度不對勁了。
顧欞月見這麼大的好戲上演,忙輕笑著走到白楚揚麵前,拿起那份病例看了看,“嗨,我倒不覺得這病例是假的,這上麵明明白白蓋著市一醫院的公章呢。而且上麵的就診記錄,從兩年前到現在沒一次落下了的,你要說薑沫造假,她能造得這麼詳細嗎?”
說完,顧欞月就將那份病例又輕飄飄地扔回到了白楚揚懷中。
她一邊往回走,還一邊輕歎了聲,“某些人虛偽的麵具,終於要被揭下來嘍。”
白楚揚趕緊轉著輪椅,試圖去拉顧佑的手,“阿佑,你別聽她們胡說,我這些日子對你怎麼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薑沫冷笑著看著這個畫麵,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熱開水。
她慢悠悠地走到白楚揚麵前,嘴角輕勾:“我猜,你前兩天陷害我,就是為了讓顧佑心裏對你更加愧疚吧?因為你賭博的事情敗露,你覺得他對你的感情不如以前了,想要穩固一下在他心裏的地位。”
白楚揚雙眼瞪大,情緒特別激動:“你胡說,我什麼時候陷害你了?”
然而,薑沫卻沒管她,依然自顧自說著:“然後你摔倒的時候,特意強調讓顧佑把你送去陳主任那兒,是因為你早就跟陳主任串通好了,對吧?”
白楚揚依然在否認。
可顧佑的臉色卻變了。
按照薑沫說的,的確一切都很合理!
而且白楚揚每一次就診,不管大病小病,都是在陳主任那兒,從來沒有找過其他的醫生,本身就很可疑。
見顧佑臉色不對勁,白楚揚心裏更慌了,“阿佑,你難道願意聽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的話,都不願意相信我了嗎?這幾天你照顧我,我到底有沒有癱瘓你難道感覺不出來?”
“啊——”
話音剛落,白楚揚就又立馬尖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還猛地從輪椅上蹦了起來。
她的褲子上、鞋上,全是水漬,還在冒著滋滋熱氣。
薑沫淺笑著扶正水杯,漫不經心地開口:“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端穩,熱水全灑你身上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