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賢是在萬曆三十七年的時候領了後軍都督府的事務。“不過具體的大大小小的事務還是以兵部為主。”
現在的勳貴,不僅是在朝堂上沒有什麼話語權,就連軍隊中也沒有什麼話語權。
“現在的兵部尚書是誰?”朱由校對著張維賢問了一句。
“回陛下,大明現在的兵部尚書乃崔景榮!”張維賢回答道。
“崔景榮改為吏部尚書,徐光啟兼任兵部尚書,至於吏部尚書周嘉謨,他之前不是上表請求致仕嗎?大夫七十而致仕,那朕就準了。”本來官員們致仕,皇帝都會出言挽留,這個過程來回弄幾次,皇帝才會準許官員們致仕。
不過話說回來,明末又好些官員都是在辭官後,又被召回朝廷接著當官。
但是朱由校不管這些,既然這官自己都不想當了,那他朱由校還挽留什麼呢?朱由校記得這周嘉謨是在曆史上,因為觸怒了魏忠賢而除籍了。
“徐光啟?”張維賢在心裏念叨了一下徐光啟的名字,張維賢在閑暇時看過徐光啟所著的軍事書籍,知道徐光啟是一個知曉軍事的,而且張維賢也是知道,徐光啟之前曾多次提議朝廷要重視火器,希望改進火器的製造技術,這樣看來徐光啟比之前那些讀書人好太多了。
“張愛卿,對京營的現狀怎麼看?”朱由校淡淡的開口。
“京營的現狀?”聞言,張維賢一愣,他是知道京營的現狀如何,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可是這種現狀真的要如實想朱由校稟告嗎?京營中是有一些勳貴子弟們在裏麵任職的,京營的糜爛勳貴們是有責任的。
不過轉念一想,陛下今日特意找自己來講勳貴和京營的事,那麼說,關於京營的現狀,陛下心裏多半都是明白的,所以還是如實回答了為好。
“回陛下,現如今京營糜爛,以不是成祖時五伐漠北時的京營了。”
“那給朕說說,京營是如何的糜爛?”
“回陛下,京營雖說好稱有數十萬眾,可是除去老弱,若是能有一、兩萬能披甲持槍可戰之兵,以是奇跡!可能還遠遠不夠這些人數。”
“其它的,要麼是一些用來充數的老弱病殘,要麼就是謊報人數,來吃空餉。”
“陛下,朝廷是按照花名冊上的人數發的軍餉,而現實中的京營,根本沒有花名冊上的那些人數!不僅如此,還會去克扣軍士們的軍餉。”
“等到會操時,就都讓自己的家丁代替自己操練,有人來檢閱京營,會去用錢招募一些小混混來充人數,使得京營看上去規模宏大。”
“不過。”張維賢話鋒一轉,把矛頭轉向了文官:“那些讀書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會光明正大的貪汙軍餉,還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漂沒’,不僅是貪京營的軍餉,就連邊軍的軍餉他們都貪。”
“老臣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張維賢說著,臉上露出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似乎那些文官們比那些京營的軍官還要可惡。
“他們,不僅僅是貪汙軍餉,還把軍士們當成牲口使喚,為他們剛搬家、修園子等等的私事,把使喚軍士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這肆意使喚軍士給自己幹私活的事,應該不僅僅是文官們吧。”朱由校開口道。
“陛下說得沒錯。”聽到朱由校這麼說,張維賢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接著,張維賢又說很多能夠證明京營糜爛的事跡。
“張愛卿既然這麼明白京營的情況,為何不上疏朝廷,對京營進行整治呢?”朱由校對著張維賢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