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無視眾人的目光,一個人坐在餐廳中央,餐桌上放滿了飯菜,她正慢條斯理地吃著傳說中一克八萬的深海魚子。
鄭錢站在旁邊,一臉鐵青。
正吃著,有腳步聲傳來,隨即,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響起——
“薑晚?”
薑晚抬頭看過去,來人正是原主的父親,那個娶了原主母親後,又出軌小三,在原主母親死於絕症後,又帶著小三登堂入室的男人,薑氏集團總裁,薑海。
他看著薑晚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什麼髒東西:“你妹妹還在病房,你倒是日子過得舒坦。”
薑晚擦了擦嘴角:“畢竟我要為了妹妹保養身體,你說是嗎爸爸?誰叫我們姐妹情深呢。”
薑海一味都看不慣這個大女兒,她長得和她媽媽白蘊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到她,他便想起當年還未發跡時他過的求爹爹告奶奶的底層生活,白蘊是白家大小姐,他這個窮小子當年可受了不少氣才追到她,他發跡之後便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過去的事情,又加上不肯承認自己是靠女人起家,前妻死後,他連帶著對前妻的這個女兒也頗為不喜,更是早就和白家斷了往來。
後來和薑心澄的母親相愛,他才覺得心澄是真正意義上愛情的結晶,所以待她如珠似寶,可惜愛女從小身體便不好,現在更是換上慢性腎衰竭。
他本來對薑晚不喜,但此時卻也慶幸有一個薑晚存在,不然心澄的身體怎麼辦?
這麼一想,他倒也不覺得薑晚這番做派有什麼不好,她現在吃得好,對心澄也有好處。
隻是今天的薑晚和以前的唯唯諾諾有些不一樣,竟然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吃完了就早點去休息,心澄可還在醫院等著。”他未把薑晚的變化放在眼裏,吩咐了一句便準備往樓上走。
“等等。”
薑海回頭看她。
迎著薑海的視線,薑晚慢吞吞的說:“爸爸難道不覺得,需要給我一點補償嗎?”
原來是想要錢?
薑海一臉鄙夷:“你想要什麼?五百萬夠嗎?”
五百萬買她一顆腎,這買賣做得真不錯。
“我笑了,爸爸你真幽默,”薑晚笑著說,“五百萬就是妹妹幾件禮服的錢,爸爸不會這麼輕易就把我打發走吧?不會吧?”
薑海緊皺的眉頭快要夾死蚊子,他隱約覺得薑晚這話有些陰陽怪氣,額上青筋直蹦:“……你要多少?”
“爸爸難道不覺得五百後麵加一個零會更加好看嗎?”
五千萬。
“五千萬?你怎麼不說一個億?!”薑海表麵上維持的風度蕩然無存,徹底暴露出他原本的小家子氣。
“啊?爸爸覺得妹妹的命值一個億?”薑晚瞪大雙眼,“原來爸爸對妹妹這麼看重,我真是太感動了。”
薑海被她這句話差點破防,他忍了忍,最後隻憋出三個字:“……太多了。”
薑晚聞言也沒說什麼,隻是禮貌地用餐巾擦了擦嘴,拿著放在桌上的小包便準備起身離開:“這麼點錢爸爸都猶豫這麼久,是我沒想到,怪不得鄭管家說飯都沒我的份兒,原來我們家已經這麼窮了嗎?”
薑海看了一眼鄭錢,鄭錢心虛到低頭不語。
他心中有氣,衝著薑晚的語氣嚴厲中透著些火藥味:“薑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薑家人,我是你的父親!救心澄是你應該做的,她可是你的妹妹。”
“爸爸不想給錢就直接說,自家人哪有計較這麼多的?”薑晚冷笑一聲,“爸爸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呢,不想出錢又想要別人賣命,好厲害哦,我又學到了~”
“薑晚!你這是要跟家裏撕破臉?”
薑晚:“咦?家裏人還有臉?我以為就我一個人有臉呢,還時常因為自己的格格不入感到很苦惱,原來都有臉啊!”
薑海聽到這裏哪能不知道薑晚今天故意這一出就是為了氣他。
他也確實被氣到差點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