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聽到這話心驚肉跳,這還是頭一次聽到主子議論這些事情,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金澤默聽到聲音一個冷眼丟過去:“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提,是因為覺得沒必要,但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其他兩位皇兄已經開始爭名奪利,我便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當初選擇經商,一是想要幫朝廷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還有一點就是想要逃離朝廷上的爭端,可沒想到身份使然仍然躲不掉。

金澤默不知不覺想到了很久之後的事情,他慢慢的走到床前,那空洞無神的目光就這樣望向外麵。

窗外烏雲密布,沒有任何美好的風景可以欣賞,就如同金澤默此時的心一樣,早就已經被黑黑的雲彩籠罩,陰鬱壓抑。

吳瑤淺這邊,快速的收拾完東西之後,原本以為金澤默他們已經出發了,可沒想到仍然在等著他們,心情有些複雜。

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吳瑤淺很快來到了金澤默的房門口,門沒有關,順著門縫看進去,剛看到那個無比落寞的背影時,吳瑤淺突然間感覺到有些心疼。

陰沉的光線下,金澤默臨風而立,窗戶開著,那冷風不斷的吹進來,烏黑如墨的長發隨風飄舞,衣擺飄飄。

金澤默此時那俊美的麵龐依然令人離不開眼睛,但是身上卻似乎蒙著一層薄薄的冰霜,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口,然後緩緩地推開門,聽到聲音站在窗口的人,猛然間回頭,兩個人四目相對。

焦灼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金澤默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咱們中午再出發!”

她剛要扭頭離開卻和慕容仙的視線撞在了一起,瞥了一眼對方,吳瑤淺扭頭就離開了。

慕容仙自然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雖然有金澤默的原因,但是自然也要有說得出去的理由。

附近一個縣城內的酒樓出了問題,幾乎朝廷上無人不知那個酒樓是金澤默的,但是仍然有人鬧事,還說酒樓裏麵吃死了人。

那個人明明就是中毒而死,和酒樓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現在那位死者的家屬不依不饒,很明顯是要讓這件事情不斷的擴大。

“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那些人還是使用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金澤默悠悠的說了一句話,然後拿出了一個令牌丟了過去:“拿著這個東西找當地的官員,我相信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可是你如果這樣做的話?”豈不是用權勢壓人。

慕容仙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金澤默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以前是我傻,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從今以後我絕對應該改變一下!”

而吳瑤淺對於這些事情一概不知,慕容仙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女人留不得了。

洛陽城,那是戰王的地方,作為一個異性王爺,地位崇高,王爺家裏麵有一個樂雲郡主。

最重要的是那個郡主曾經去過京城參加宴會,對金澤默一見鍾情,這些年來心心念念的都是想要嫁給金澤默,隻可惜那個樂雲郡主雖然有封號,但畢竟隻是一個庶女。

好不容易到達繁華的洛陽,吳瑤淺看到那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道路兩旁店鋪林立,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

她突然間感受到一束冰冷的目光,回頭就看見了慕容仙,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我說呢,總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住了,咱們還是趕快進去!”吳瑤淺說著,便牽著張婉兒和吳發財走進了客棧。

金澤默一個人坐在馬車旁邊,眼睛眯成了一條:“真是個沒良心,沒心沒肺的女人!”

慕容仙步履婀娜的走了過來:“王爺累了一天,還是早點休息吧,要不然我讓廚房給您準備一些補品?”

“不用了,你也早點休息!”金澤默丟下一句話,邁著修長的腿便走了進去。

阿逸在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慕容仙:“慕容小姐好福氣,能讓王爺將您當做親生妹妹來看待,希望您能夠珍惜這份福分!”

“小女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慕容仙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麵色如常。

他低頭沉思片刻,然後搖了搖頭,隨後便跟隨著金澤默後麵進到了客棧之中。

看著兩人迅速離開的背影,慕容仙臉上的笑容依然得體,王爺身邊一個小小侍衛,都敢來訓斥她,這簡直諾大的恥辱。

月色如虹,天上的月亮亮的驚人,吳瑤淺坐了一天的馬車,感覺渾身都快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