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溫良順接到惡訊一時呆住,想自己這般流血流汗就是為了那家鄉老小可得一平安,誰知這流匪草寇未至,家裏老小卻是以命喪黃泉,怎的叫人不憎恨。
溫良順的臉上愁容隱去,漸漸升起一股凶狠的戾氣“怎麼活!怎麼活!不叫俺活,誰都別想活。”幹慣了殺豬宰羊之事,這溫良順隱藏的那股凶狠爆發了。
“爹爹,爹爹。”溫良順的女兒見父親如此神情嚇壞了,搖著父親的手臂忙的喚他。
溫良順這才回過神來,緊緊的將女兒抱在懷中“還好你還在,還好你還在。”安撫女兒一時後,溫良順對那王二孔道“事情的經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好好的就被賊人滅了村子。”
王二孔抹了把眼淚,恨恨說道“這不是到了該交秋稅的時侯,俺帶著幾個村裏娃兒剛上官道且沒多久,就看到咱們村所在的地方升起了黑煙,家裏全是老小俺自是趕緊回去的。且沒下官道呢,迎麵一路人馬呼嘯而過,俺趕緊拉著娃兒們躲了下來。待俺們回到村裏已是。。已是一片火海了。”王二孔說完又哭了起來。
“確定是那路官兵幹得?”溫良順惡狠狠的問道。
“咱村就那一條路通著官道,見到升起黑煙俺就往回趕,一路除了見到那路官兵在無旁人,不是他們還能是誰。”王二孔也是一副欲要吃人的表情,咬牙切齒道。
“是官兵,俺遠遠的看到了。”溫良順的女兒躲在父親身後怯怯的說“俺那天去村後地裏挖野菜,見到村子起火了就想回去救火,卻遠遠的見那官兵正在翻搶東西,王大爺想攔就被一刀砍。。。嗚嗚嗚。”沒說完又哭了起來。
“狗日的,這些狗日的。”溫良順握緊拳頭“那村裏可還有誰生還,你帶出來的娃兒呢,又怎麼隻帶了俺閨女。”
“村裏已是焚燒一空,俺們四下尋了也沒見到其他活人,隻在村後很遠的小溝裏見到侄女已是嚇的縮在那裏。餘下這些日子俺在後山將娃兒們安頓,侄女硬是要來尋你,俺也想來問問大哥。大哥你看這以後該咋辦?”王二孔恨恨的看著遠處的官兵小吏。
“這事你可去那汝州府衙彙報?”溫良順皺著眉頭問到。
“去了,怎的沒去。俺心想這官兵犯事,就去尋了汝州戍守的大將軍,可那董將軍說此事不歸他管,叫俺去汝州衙門去說,可恨那刺史王大人根本就不見,而那司兵司刑大爺隻是記了一筆就叫俺回去聽信,還說定是哪路流匪草寇幹的,叫我等回村等候消息。”王二孔眼中以滿是仇恨“俺還想分辨,卻是被那官兵打了出來。那司刑大爺俺且是認識的,他私下於俺說,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叫俺不要在去鬧,真要碰到王大人怕是連自己的命都不保,想來他們都是一夥的。”
“哼,狼狽一窩。”溫良順恨恨道。
王二孔看著溫良順,說道“俺實在沒了主意才來尋你。真娘的想就此尋那流匪一路去了,最起碼能報仇雪恨!”
“尋俺,俺又能有啥法。”溫良順歎息一聲,聽要投匪卻是攔住,無奈說道“跟那流匪更是不可,如若隻有你一人尚好,唯今還有些娃兒呢,豈能叫他們入了罪籍。再說投匪不說生死未卜,豈是能帶著娃兒們前去的。”
“為啥不可,活不下去可不就隻能如此了。”王二孔焦慮道“那我等總的先想個法叫村裏的娃兒們活下去吧,這馬上已是入冬,於那山裏沒了家園是必死的呀。”。
“如今村裏還剩下啥。”溫良順呆呆的看著天空問道。
“一片大火後啥也不剩了,且幸那秋糧俺還未交才叫娃兒們沒被餓死。”王二孔也呆呆的望著天空。
溫良順思索一番道“你且回村裏,俺家堂屋正中往下挖,有俺這些年存的銀錢。埋的很深想來那歹人是尋不到的。官府的路引戶碟可還在,拿著它們去這西市找一個賣布的齊老頭,請他幫著租賃個住處且安身下來,賄些銀錢且先叫娃兒們進城撐過這個冬天。”見那小吏已是在催促上工“路上小心些,那齊老頭和俺也是生死之交,定會助你。記住以後少提入匪之事,小心護住村裏的娃兒為重。”
“爹爹,俺要和你在一起。”溫良順的閨女雖以十三四歲,終是個膽小懦弱的小姑娘,緊緊的抱著溫良順的胳膊不放。
“好閨女,聽爹說,現在爹也不是自由身,顧不得你,跟著你王叔去那西市找齊伯伯,爹得了空就去尋你。”溫良順淚眼朦朧的抱著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