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世間最殘暴的莫過弑親弑子,最悲哀的也莫過弑親弑子,虎毒尚不食子,更何況人乎。但是命運給人的選擇偏偏比那惡虎饑餓還叫人無可奈何,一邊是自己的妻子兒子,一邊更是那芸芸眾生,孟江南暗思,如是自己該做哪種選擇,小囡囡自己尚且都未窮力,想來為了大義赴死自己是做不出的,更何況弑殺親人。小民且苟安,哪知公和義。
一番苦惱便是自尋,孟江南已是不在多想,夢中之事還是看看就好吧,何必想這有的無的,自己而今於那現世且都殘活而已,這人間大義終歸都是聖賢來想的吧!且去那壽仙宮轉轉,看那蘇妲己又在做何妖,這千年狐狸精受了人間富貴卻是凶狠了萬分,真道富貴殘暴。
壽仙宮內室,蘇妲己大為發火,那珍珠瑪瑙仙玉靈石雕琢的杯碗以不知摔碎多少,暗暗賭氣:且說薑王後回宮後,自己躬親迎接,又是奉茶又是獻舞仍被她厭惡,帝辛更不於她說話,竟還把她也趕了出來,不說那女媧娘娘旨意之事如何,自己這人間富貴享不享得還且兩說,看來待帝辛過來自己更要下一番魅惑功夫方可,最好能叫那薑王後立即暴斃才好,蘇妲己惡狠狠的想著。
念誰誰到,帝辛帶著幾分醉意來到壽仙宮內室,薑王後離開後雖是內心雜亂傷感一番,但既是事情已是抉擇便要繼續走下去。
蘇妲己忙起身相迎,整個人已是貼在帝辛身上,梨花帶雨的哭訴道“賤妾今日好心迎接王後姐姐,卻怎那般還不得歡喜?若是如此,還請王上早早赦了賤妾歸家吧,想來賤妾那冀州雖小,也不用在此討人厭煩。”
帝辛想著薑王後怕不是以有那謀逆之心,不可察覺的歎了口氣,而後變了變臉色,十分怒色大吼道“這賤人,不識抬舉!孤著美人歌舞一回,與她取樂玩賞,反被她言三語四,許多話說。若不是正宮如此,便投入那蠆池立馬噬解了她,方消孤恨。哼!好懊惱人也!”
蘇妲己聽完帝辛言語,嘴角微微露笑,而後怯怯說道“王上怎敢如此,那薑王後薑姐姐是那正宮不說,娘家還是那東伯侯,待掌東魯二百諸侯,怎能因賤妾這等身份就交惡了她。”
“哼!那東伯侯薑恒楚又能怎樣,若是惹怒了孤,孤定叫他粉身碎骨。”說罷,帝辛又色眯眯的看著蘇妲己說道“美人,方才孤氣糊塗了將你趕了出來,是孤的不是,你且再舞一回,與孤好好解悶,因那賤人好叫孤氣惱。”
蘇妲己聽完眼眸轉了轉,不像以前於那帝辛百依百順,而是跪在帝辛麵前,一副害怕模樣的說道“王上息怒,但,,,但妾身從今而後再不敢歌舞。”
帝辛扶起她,摟在懷中親了一口,色眯眯說道“為何如此,而今孤叫你舞,何人膽敢反對!”
蘇妲己小心翼翼的說道“薑王後今日深責賤妾,如賤妾之歌舞乃傾家喪國之物。況王後所見甚正,妾身蒙聖恩寵眷,不敢暫離左右,倘此事傳出宮闈,道賤妾蠱惑聖聰,引誘人主,不行仁政,使外庭諸臣持此督責,就是誅殺了賤妾,也是不足償其罪矣。”言罷,投入帝辛懷中戚戚哭將起來。
帝辛聽罷,大怒道“美人隻管侍好孤,明日便廢了那賤人,立你為王後。孤自做主,美人且勿憂憂。”內心卻是暗想:罷了,就叫這蘇妲己使計叫愛妻先一步應劫而去吧,總是要去了,多活幾日又能如何,萬一橫生枝節壞了大計那怎是好。哎,殺劫終是難躲,這未來幾時定是刀光血海的苦難之景,死去不定不如活著,如此去了也可留個被那暴王奸妃所害的忠良名聲。
蘇妲己聞言暗自偷笑,謝了恩點也不在推脫,傳來那樂師於帝辛歌舞一番纏綿起來。
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這宮中侍衛宮女哪有幾個真正忠心的,秘密之言哪個不得遣退眾人,帝辛於壽仙宮內此番言語很快傳到薑王後耳中。
“看來在不下決斷就沒有機會了。”薑王後先是悲傷,而後眼神變得堅定,又於父親去了封密信。薑王後深知那帝辛絕對不會被蘇妲己迷惑,但那帝辛既是以下定決心,此番言語且不會假。
另一邊蘇妲己得到帝辛承諾很是高興,想著有啥法子可以立馬得嚐所望,可那薑王後到底是一國之母,用對付宮內侍從那套肯是不行。此時身邊侍女鯀捐卻是推薦一人費仲,費仲此人善阿諛,好求利,詭計多端,更於薑王後王室一脈有些矛盾。於是蘇妲己便寫了封密信,遣鰩娟尋那費仲。
費仲來到宮門外,鯀捐對他說道“費大夫,蘇娘娘有密書一封,你拿出去自拆,觀其機密,不可漏泄。若成事之後,蘇娘娘決不負大夫,宜速不宜遲。”
費仲回到家,進了密室拆開信一看“乃蘇妲己教我設謀害薑王後的重情。”
費仲喃喃沉思道“薑王後乃王上元配,受此方世間王侯大臣禮敬。她的父親乃東伯侯薑桓楚,鎮於東魯,雖那東魯之地修行仙法不盛,但雄兵百萬,麾下大將千員。長子薑文煥也是個修行奇才,勇貫三軍,力敵萬眾,怎的惹得她?若有差訛,其害非小。”但轉而又想到“若遲疑不行,那蘇妲己又是王上寵妃,哪日她若仇恨,或枕邊密語,或酒後讒言,我豈不死無葬身之地。哎,兩難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