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小像(1 / 3)

第二十章

蘇列暗道糟糕,請罪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聽見皇帝嗓音冷的像是要凍死人,“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微臣進宮與陛下議事之時。”

現下已經戌時了,說明長寧進宮至少六個時辰了。

“朕倒是不知,朕明德殿養下的人竟全是廢物。”

渝妃站在康寧宮殿門外,歎了口氣。

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小聲嘀咕:“娘娘,咱們和這位長寧姑娘素不相識,您為何要淌這趟渾水?”

旁的人也就罷了,怎麼說自家娘娘也有陛下撐腰,就算行事乖張些也無人敢說些什麼。但這可是康寧宮,是太後娘娘的宮殿,娘娘就這般闖進來,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恐怕就算是皇上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護著娘娘。

渝妃沒回答,隻說:“去吧,瞧瞧太後娘娘歇息了沒。”

賀裕庭早已出宮等消息,他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宮裏派來傳信的小太監。

太監說的簡單,隻一句:“長寧姑娘已經無事了。”

賀裕庭狠狠鬆了口氣,“無事就好。”

“長寧人呢?”

小太監搖搖頭:“奴才不知。”

他隻是一個送信的人,其餘的事,上邊沒有吩咐,他自然不會多嘴。

小太監走後,賀裕庭沉默了很久。

救出來了,但是沒出宮沒回府,那她現在在哪兒還用猜麼?

明德殿。

明明已經是深夜,明德殿卻依然燈火通明。

祁淮瞧著塌上的姑娘,不知是第幾次蹙了蹙眉。

“怎的還未醒?徐之彰到底滾來了沒有?”

蘇列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徐之彰是陛下的禦用太醫,但已然年邁,這深更半夜從踏上爬起來再趕到明德殿來,自然要耗費不少時間。

蘇列知道,祁淮不可能不知道。

但蘇列知道此時不是講道理的時候,他伏低身子,“奴才再派人去催催。”

祁淮心煩的甩了甩衣袖。

蘇列連忙退了下去。

殿外,順德瞧著蘇列的臉色就知曉蘇列恐怕是在裏邊沒討到好,便低眉順眼的上前:“幹爹,您喝口茶順順氣。”

蘇列將茶水推開:“喝什麼茶,徐太醫再不來,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陽!”

順德一怔,蘇列跟在陛下身邊這麼久,做事事無巨細,況且陛下禦下並不苛刻,所以他先前並未覺得今日的事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今聽蘇列這樣說——

他壓低嗓音:“幹爹,有這麼嚴重嗎?”

不過是個女子罷了,皇上連名分都未賜下,再者說,就算是有了名分也不過就是那樣罷了,你瞧,平日裏那些嬪妃哪個見到蘇列不都忌憚三分,不敢輕易得罪了他?

蘇列一眼就看出順德在想些什麼。

順德是跟在他身後的人,蘇列到底還是提點了一番:“後宮嬪妃為何不敢得罪我?難道是我蘇列真有如此大的臉麵?”

“我蘇列不過是一介閹人,一個奴才而已,娘娘們怎麼說都是這宮內的半個主子,她們哪裏需要看我眼色。”

他看順德還是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便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順德的腦袋:“你啊,真是個榆木腦袋,還不明白嗎?這隻是因為陛下壓根未曾將那些人放在心上罷了!”

因著陛下不在意,甚至在陛下心裏,這些人壓根排不上半點名號,所以她們才忙著巴結他,隻求能讓他在陛下眼前多提起她們。

順德一愣,那幹爹的意思是,如今這明德殿裏的長寧姑娘和陛下內廷之人不一樣?

蘇列卻沒有再多說,點到即止,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反而會過猶不及。

他抬腳,踢了踢順德:“還不快去瞧瞧徐太醫到哪了??”

徐之彰緊趕慢趕地趕到明德殿時,內殿的氣壓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

徐之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上前行禮:“微臣徐之彰,請——”陛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