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好,既然霍元帥不高興了,那咱們不說這個。就說聯盟一事好了。”
看著霍刀咬牙切齒的樣子,秦同袍不著痕跡的彎著眉眼,雖然眼下的局勢我為魚肉,但能夠扳回一局也算是出了口氣,心裏舒坦極了。
“首先,霍元帥你不必費盡心力的挑撥我與我妻的關係,就算她的目的是殺了我奪取江山,我秦同袍甘心情願的雙手奉送。之前我是一個愛江山不要美人的冷血之人,但現在,我隻要美人。而江山嘛,無情之物,又如何與溫暖的人心相提並論?”
“本帥不知你是真的胸無大誌,還是在故意蠱惑。”
四目相對間,同袍的目光似無意般落在千秋一躲藏的方向,笑容更加溫柔,眉眼間卻閃過一絲疼惜,他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傻丫頭,竟然真的不顧生死的闖了進來,花木雲明明答應自己會看好她,竟也任她胡鬧,霍刀是個心細如塵之人,若讓她知道小千也在這裏,怕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傷害。
“我如何作想,霍元帥也可猜一猜。”
同袍決定速戰速決,因為多一會兒都會增加千秋一的危險,他不能讓小千有危險,一分一毫都不行。
踉蹌著緩緩起身,他俯視這個美豔卻心如蛇蠍的女子,露出一抹鬼魅之笑。他知道自己平日裏就打不過霍刀,眼下身受重傷更無勝算,所以隻能智取,不可魯莽。何況,若自己這邊動了武,小千那個傻丫頭一定會不管不顧的衝出來,屆時就真的更難收場。
“霍元帥,如果你想跟我聯盟的話,我可以考慮,哪怕你隻是想與我暫時結盟也未嚐不可。等我們攻下秦國,易了國主,再攻燕國,屆時,燕國土地任你魏國割劃。”
“秦將軍好大方啊。”
“於私,秦勇昌害我家破人亡乃不共戴天之仇敵,我殺了他不過是報仇而已;於公,秦國江山乃我祖輩流血犧牲奪得,秦勇昌胡爛割地、不故百姓死活,隻顧貪享個人富貴乃我族之千古罪人,我奪之屬於世祖的江山不過是取回自家東西。至於燕國,燕馳逼死我父母,我發誓要取其人頭報仇,而燕國土地山水,我沒有興趣。”話鋒一轉,同袍淡淡道,“不過要說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也確實不可能,畢竟那麼大的土地麵積,都給你,那我未免也太無私了些,這樣,咱們五五分,可好?”
霍刀盯著秦同袍那奸詐的模樣,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非君子的神態,難道魏誠所言都是真的?他秦同袍就是個人麵獸心的奸邪小人,有勇有謀,卻不可信?但為何自己總是能在他身上看到祖父說所的那種屬於君子的寧折不彎?隻是,如果他真的是個君子,此番言談是為了自救還是……想到這裏,霍刀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快步衝了出去朝著千秋一隱藏的地方而去。
“霍刀!”
同袍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顧不得身上傷口鑽心的疼,跟著霍刀一起衝了出去,當他看到空蕩蕩的角落空無一人的時候,隻能以重重的喘息來掩飾那劇烈起伏的擔憂。他嗅著空氣中的味道,於一陣惡臭中嗅到了一絲掩蓋其中的桂花香,那是自己給小千做的荷包,她還在這裏!
“秦同袍!找死是不是!”
冰冷閃著寒光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此刻的霍刀已經被徹底激怒,她忍著眼睛被刺瞎的恨意努力在爭取這個秦國叛軍的核心人物,可他一直跟自己周旋不說,還詆毀魏林,不斷試探自己的底線,若非為了魏國大局,自己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瀾兒,君王為主,君子為尊,你可知為何?”
“瀾兒不知。”
“君主乃世襲,好與不好,咱們定不了。但君子,可以通過克製自身的迂腐與雜念,在隱忍中,坦蕩磊落。你要記住,君主常有,但君子不常有,若遇之,定要禮遇之。”
“知道了祖父,你好囉嗦,每天都要和瀾兒說這些,瀾兒又不是男子,又不想做官,瀾兒就想陪在祖父身邊,膩膩歪歪的那種!”
“你這個丫頭。”
耳邊不合時宜的想起祖父與自己的對話,霍刀腦海中反複浮現著那日的常景,祖父坐在院中的涼亭裏,抱著自己一字一句的解釋聖賢書中的大道理,自己聽的有些膩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隻要是祖父說的,自己都喜歡,哪怕他一遍遍的說也並不真的嫌煩。
“瀾兒……”
“霍瀾!”
“誰準你叫我的名字!”
幾乎是下意識的給了秦同袍一巴掌,霍刀看著這個被自己恍惚認作魏林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能讓外人看出自己的懦弱,絕對不能。
“秦同袍,我真的會殺了你,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