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寧看著身邊的葉晨,咬了咬下嘴唇,最後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
“秉昆哥,我考到北大來,全都是因為你,我喜歡你!”
葉晨的身子一僵,隨後恢複了平靜,他知道他和孫小寧之間,早晚會有這樣的對峙,但是他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沉默了半晌,葉晨非左右而言他的說道:
“是嗎?我還真沒看出來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就數我的課你分數最低,我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不稱職了,你喜歡某個人就會變相的坑他嗎?那拜托你還是別喜歡我了,我受用不起。”
孫小寧聽著葉晨柔中帶刺的話語,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開口說道:
“秉昆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葉晨看了眼哭的梨花帶雨的孫小寧,然後說道:
“雖說你叫我秉昆哥,但是我一直是把你當成小輩兒看的,因為咱們倆差著十多歲呢,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說討厭還真談不上。而且我已經結婚了,我的妻子才是我要相伴攜手一生的人,除了她以外,我不會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因為那會傷了她的心,我說的你聽懂了嗎?
別對我抱有幻想,你應該有自己更精彩的人生,你現在的起點就很不錯,努力拚搏吧,到時候你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時間不早了,我媳婦估計已經在家做好飯在等著我了,再見!”
說罷,葉晨直接轉身離開,沒再回頭看孫小寧一眼,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不去讓她誤入歧途,如果她還是選擇原世界的那條道路,那就證明了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自己也沒辦法……
時間慢慢來到了一九八六年,經過兩年的刻苦學習,孫趕超和肖國慶終於考下了車票,拿到了駕駛證。
這時候的紅星木材廠已經是日益艱難,廠子裏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開不出工資來了,孫趕超和肖國慶有葉晨幫他們找到的出路,自然也不想繼續在單位混吃等死,所以選擇了辭職,畢竟家裏人還是要吃飯的。
從此二人正式開始了跑運輸賺錢,八十年代當時人們的生活水平僅限於吃、穿、喝,也就是卯盡全力才能剛好夠全家人的溫飽。在那個年代貨車都是政府機關的專用配車,每個鎮、每個縣都有自己一個對應的運輸車隊,想開貨車隻能去申請、找關係。那時還沒有後來的空車配貨二人托人找關係把自己的車掛靠在了吉春市貨運公司。
在通訊不是很發達的八十年代,出車就如同鏢局的“走鏢”,對外界的環境陌生,甚至在路上還會遇見土匪打劫錢財。也正因為艱苦的條件,當時貨運的路線大多都是車隊熟悉的路線,比較單一,而且行駛的道路環境基本以非鋪裝路麵為主。
當時所運輸的貨物大多都是糧食、農作物及生產、生活必需品,JF和東風這兩個品牌的汽車就是國人的驕傲,當時的技術條件,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依然很艱苦,在八九十年代最能體現一個開車師傅的技術。
在那個年月屬於肉多狼少,基本上都是貨找車,根本落不下什麼空閑的時間,每天除了出車,還是出車,為了照顧家裏頭,孫趕超和肖國慶一般都選擇離家較近的短途,不跑長途,一是擔心路途遙遠,有什麼事故自己是新手不好處理,二是方便多照看家裏。
兩人打小都是吃慣了苦,深刻體會過生活的艱辛,現在每天出車雖然辛苦,但是報酬豐厚,兩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每天玩了命的忙碌,哪怕是卸貨的時候,兩個人也會交替著鑽到車底下,拿著扳手去緊下傳動軸螺絲,對於自己吃飯的家夥,那是在意得緊。
到了年底,孫趕超和肖國慶兩人坐在一起一攏賬,好家夥,兩人一年竟然賺了將近一萬塊錢,相當於一年賺出來一輛車錢,最後兩人一合計,決定再買一輛車,畢竟二人的駕駛技術已經日益成熟,足以支撐二人自己跑運輸了,更何況還是在一個車隊,搭夥出車也照應的過來。
孫趕超和肖國慶趁著葉晨帶著家人回老家過年的時候,找到了葉晨,跟他商議這件事情,三人多餘的人沒叫,直接去了吉春出名的館子,酒過三巡,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秉昆啊,我倆有個想法,尋思著跟你說一聲!”
葉晨喝著小酒吃著菜,打量了二人一眼,然後說道:
“一年沒見,你倆氣色不錯啊,看來當初讓你倆考車票這步算是走對了,怎麼樣,這活兒不錯吧?”
孫趕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我和國慶這一年到頭下來,居然賺了將近一萬塊,放在過去,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當初買車的錢,能不能放緩一年,我們倆打算用這筆錢再買一輛車,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