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燕的老公對自己的定位極其精準,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備胎,要不是喬春燕的名聲臭大街,是無論如何都輪不到自己來撿這個漏的,現在住處不用他操心,吃得好穿的暖,還每天有孩子喊自己爸爸,他覺得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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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寶終於刑滿釋放了,這回他不僅是沒能減刑提前釋放,反而因為消極怠工,逃避勞動,再加上和別人打架,增加了一年半的刑期,五年的有期徒刑硬生生的被他蹲成了六年半。
人最怕的就是沒有希望,上把刑期自己苦熬了那麼多年,才剛出去,結果沒過幾天就被送了回來,曹德寶終於喪失了奮發向前的信心,在看守所就計劃好了,哪怕是正點兒發車,也絕不會再幹活兒了。
服刑人員進行獄內勞動一是可以打發時間,二是學習一門技能,保持工作狀態,出獄後不至於跟社會脫節。通過勞動改造,服刑人員還可以每月獲得一定的報酬,這些報酬可以用來獄內消費,也會獲得一定的考核分可以累積下來申請減刑。即便如此,也還會遇到部分人不願意勞動,甚至抗拒勞動改造,曹德寶就屬於這一撥兒,他是徹底的放寬心態,準備躺平了。
到了監獄,隻要不是因為身體出現問題不肯幹活的,監管獄警會單獨找你談話,進行批評教育,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寫一份檢討,深刻反省自己的行為。嚴重的甚至還會在集會時點名通報,讓你把自己的檢討書讀出來。這樣一來,雖然沒有給你很嚴重的處分,但是其他人不免會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讓你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
然而對於曹德寶這樣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油條來說,簡單的批評教育,背後的指指點點顯然不會對他起到任何作用,他反倒是因為此事跟獄友撕吧了起來,把人還給打壞了,造成了傷害,被監獄報到了法院,對他進行了加刑處理。
監獄對於曹德寶這種艮刀肉也自然是不會慣著,直接把他塞進了禁閉室,這對犯人是最嚴厲的懲罰。一個光線暗淡的小房間,水泥板床一塊,水龍頭一個,蹲坑一個,不能洗漱,吃喝拉撒都在裏麵。為了防止自殺,四周都用軟材料包裹著。一日兩頓,白開水加窩窩頭,食物量少,吃飽是不可能的。
對於犯人,比起體罰,更可怕的是沒有任何人跟你交流,非常無聊,內心逐漸感覺到孤獨、焦慮、恐懼。關禁閉少則七天,多則半個月。
第一天還好,甚至有點慶幸不用勞動,第二天就開始數蒼蠅了,大部分人待到第三、四天就感到受不了請求與民警對話了,很少有人能挨過整個禁閉期,從禁閉室出來後,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惡臭,走在路上身子直打晃,需要扶著牆。
曹德寶也算是開創了江遼省第一監獄的先例,因為他完全是把被關禁閉當成了回家,一年到頭,他在禁閉室裏呆著的時候,甚至要比在監舍的時間長的多。從進看守所的那天開始,他就有意控製自己的食量,以免窩頭吃多了把胃給撐大。
不得不說,曹德寶為了逃避勞動也真的是拚了,因為在看守所開始,犯人每天吃的東西不見油星,會導致這些人的肚子裏沒有油水兒,久而久之會變得非常的能吃,曹德寶能夠忍受住自己的口腹之欲,硬生生的把胃給餓小,也真的是沒誰了。
曹德寶現在這副長相,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幾乎都認不出來了,這些年的小黑屋,早就把他給餓脫相了,能扶著牆走出來,都是他長的結實。因為第一監獄在吉春市郊區,所以當他跟個紙片人似的,晃晃悠悠的走到市裏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他實在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隨便找個了旮旯坐在那裏歇一會兒。
“當啷”,曹德寶正在那裏閉目養神,突然聽到聲響,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麵前的地上,有路過的行人扔在地上的一塊錢硬幣,估摸著也是看他皮包骨頭的長相,可憐他,這才施舍給他的。
曹德寶看了看左右,根本沒人在意他,他伸手撿起了地上的硬幣,找了個饅頭攤兒,買了幾個饅頭充饑,這年月的大白饅頭也便宜,幾分錢一個,兩毛錢的饅頭能買好幾個,賣饅頭大姐看他可憐,順手送他的幾根兒醃好的蘿卜纓子,曹德寶把肚子撐了個滾圓。
當曹德寶回到他家的那個小樓的時候,屋子早就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了,他踅摸了一根撬棍,把門撬開,直接就進了屋,一股黴氣鋪麵而來,曹德寶也沒在意,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曹德寶醒來之後,第一件事把家裏的這些個破爛收拾了一下,值錢的聚攏了一堆,不值錢的直接打包扔到了垃圾箱,然後便拎著父母走之前給他留下的值錢物件兒去了當鋪,換成了錢之後,找了個學校,給老師遞了根煙溝通了一下,然後塞了十塊錢,讓他幫忙給自己刻了版,用油墨印了百十張房屋出售的小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