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龔維則直接退出了審訊室,沒再看喬春燕一眼。
喬春燕被龔維則這麼一頓心理攻勢,瞬間就好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再沒了剛才的囂張,她現在擔心的是秦守德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的頭上,讓自己成為替罪的羔羊,那到時候可就熱鬧了,要知道他們可不止一條容留婦女MY,還有行hui的罪名,真要是自己背鍋的話,那自己將要麵臨的可就是把牢底坐穿了。
當喬春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跟辦案人員交代普羅旺斯從事的非法生意的時候,春燕媽正和家裏的老大老二把老喬往家裏攙,老喬因為這次的事情,直接被氣到中風了,導致的最直接後果就是偏癱半身不遂,走路必須有人攙扶。
喬家四口人剛到家門口,卻發現喬春燕的丈夫老陳,正帶著兒子牛牛站在門口,春燕媽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打心眼兒裏看不上這個吃軟飯的,如果不是當初閨女的肚子一天天的變大,她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春燕媽一臉嫌棄的對著老陳說道:
“你來這兒幹嘛?咋滴,吃不著軟飯了,還惦記著泡在我們家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趕緊麻利兒的給我滾遠點兒,看見你就不煩別人!”
老陳也沒動氣,從打倒插門的那天,他就深知自己的丈母娘是個啥揍性,跟她生氣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氣死了,隻見他不急不緩的說道:
“區婦聯把喬春燕的房子給收回去了,限令一周之內必須把房子給騰出來,你們啥時候有空啥時候過去搬吧,鑰匙我放在牛牛那裏了,我會在喬春燕判決下來允許接見的時候,去跟她把離婚手續辦了,至於牛牛,就隻能歸你們喬家照料了,我是不會照料他的,畢竟也不是我的種,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該說的也說完了,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春燕媽被老陳風輕雲淡的話語氣的直哆嗦,直接指著老陳的鼻子開口怒罵:
“姓陳的,你就是個王八蛋,春燕這邊一出了事兒,你撒丫子比誰躲得都快,就憑你你配叫個男人?喬春燕跟你過了這麼些年,一直都是她在外麵張羅養著你,你有啥資格提出離婚,再者說了,牛牛分明是你的孩子,到哪兒說理孩子都得歸你管,你想撒手走個幹淨,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春燕媽本身就是個大嗓門,尤其是在撒潑的時候,音量更是會不受控製的放大,鄰居聽到她在外頭破馬張飛的咋咋呼呼,都跑出來吃瓜看熱鬧,這時就見老陳一臉冷笑的說道:
“您可別這麼說,當初我之所以會娶她,是因為她給我拿了二百塊錢,要不是我急等著用錢給我媽辦喪事,倒找我錢都不會娶這麼個人嫌狗憎的貨,我倆純粹是公平交易,自然也就談不上誰虧欠誰。
至於你說牛牛是我孩子,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娶了你們家喬春燕不到五個月,她肚子裏的孩子就出世了,就算是早產,時間上都說不過去。而且我和牛牛根本就不是一個血型,我是A型血,他是B型血,喬春燕也是A型血,我倆根本就不可能生出一個B型血的孩子,孩子他爹是誰,我相信你們家喬春燕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憑啥讓我來背這口黑鍋?嗬嗬,你們真的是想多了!”
說完老陳沒再理會目瞪口呆的喬家人,直接推著自行車瀟灑的離去,步履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家裏的存折上還有個四五千塊錢,他趁著亂作一團沒人顧及到的時候,早就把錢給提了出來,至於說喬春燕,她愛死哪死哪去,伺候她的日子爺過夠了!
光字片兒的一種街坊今天吃到這樣的大瓜都有點目瞪口呆,因為這裏麵包含的信息量有點太大了,女人嫁給男人,一般來說都是男方出彩禮,花錢,沒想到到了喬家這裏,掉了個了,喬春燕居然是花了二百塊錢才把自己嫁出去的,這不得不說是個新聞了。
此時春燕媽的臉上好像吃了屎一樣的難看,長久以來老陳給她的印象都是軟弱可欺,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麼硬氣的一天。
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喬家上次當著街坊的麵兒現這麼大的眼,還是十多年前在周家大門口,毫無疑問,這次喬家再一次的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已經可以預見,今天的事情絕對會再一次的成為街坊四鄰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時候喬春梅和喬春枝早就把父親老喬扶進了屋,要不是實在沒地方落腳,她們也想離這裏遠遠的,每天被人指著脊梁骨議論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春燕媽看著一臉平靜看著自己的外孫,心裏憋悶的火全都朝著他撒去,凶巴巴的怒斥道:
“不進去還在這兒杵著幹啥?難不成還等我抬你進去啊?”